舒晴柔有半响的反应不过来，看着舒缀瑜的眼神全是震惊。
当丁青等人真的离开，舒缀瑜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才觉得一切是真的。
丁以沁、郎玉香、喻缨兰三对母女各自离开，只剩舒晴柔、舒缀瑜还待在原地，两人尴尬得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舒晴柔悄悄抬头朝舒缀瑜看去：“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洞，你要不要去那里休息一下？”
听闻舒缀瑜同意，舒晴柔连忙带路。
那还是她以前挖的，只是后来怨灵给她的助力越来越大，她已经不需要这座地洞的庇护，那片荆棘她也无需顾及！
现在想想，从她开始修炼《凶魂骨录》，她的神智就被怨灵迷惑，才会对舒缀瑜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来。
想起舒缀瑜三岁那年，她竟然拿香把舒缀瑜一只手一只手地烫出小圆坑。
那孩子嘶声裂肺地哭着，她居然都能恍若未闻，第二天，还硬要拽起那孩子去洗衣劈柴。
回想起那些，舒晴柔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的，偏偏，那些回忆历历在目。
寒冬腊月，刚烫结伽的手碰到冷水，立马脱落，血水染红了整个盆，还挨一她顿抽。
当两人进入地洞，舒晴柔一直低着头，泪水滴落，在地上绽放朵朵透明的梅花。
舒晴柔本就是鬼，情绪一低落，整个鬼身放出的寒气也立即增加。
“你……怎么了？”
察觉出舒晴柔不对劲，舒缀瑜开口。
可就是她这声突然的关心，舒晴柔一直想要努力遮掩的情绪立马绷不住了，整个人瘫坐在地。
“！！！”
舒缀瑜瞪大了眼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她刚要上前，舒晴柔突然朝她伸出手：“不要过来！”
舒缀瑜跨出的步子僵在原地，没有再靠近，但是，心里依旧好奇舒晴柔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舒晴柔跪起轻声道：“缀瑜，对、不、起。”
“？？？”
舒缀瑜又是一头雾水，舒晴柔先后的情绪让她摸不着头脑。
但是，从舒晴柔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她心里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复杂的情绪。
舒缀瑜听到等待多年的对不起三个字，让她整个人舒坦许多，但这三个字不足以让她立马原谅舒晴柔。
却也抚慰了不少她心口已经结伽的伤口。
“我知道我这辈子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我还要跟你道歉。
当年，我鬼迷了心窍，才会那么对你。
你不是贱种，是我舒晴柔的孩子，要错也是那个男人的错，你一点错也没有。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偿还你。
不，我虽然已经死，可只要在我神魂俱灭前，你想要我干什么，我都能做！！”
说着，舒晴柔抬起头，漆黑的眼眶内全是泪水。
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哭。
原本她想折磨报复的情绪，在看到这双带着忏悔的眼神，整个人突然愣住。
明明舒晴柔已经跪在自己面前求原谅，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就如当年舒晴柔死在自己面前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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