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澜帝气得甩袖,狠狠地瞪了一眼长孙一枫,随即坐下。
那只能便宜四小子了。
“只是……那小子自小便出去游历,每年过年才回来一次。
这才九月份,这时候,到哪儿找那混小子。”
提起皇甫泽,大澜帝便一肚子气。
这小子就跟他的母妃一样,性子太烈,一旦有什么想法,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身为他的父皇,这二十年来,就没怎么见过这个儿子。
长孙一枫看着大澜帝的表情。
尽管他每次都骂四皇子,可他的眼底总带着一股心疼,甚至歉意。
虽然大澜帝嘴上不说,可长孙一枫觉得,大澜帝最心疼的其实是四皇子!
就算三皇子死了,对大皇子、二皇子失望,他最后可能传位的是四皇子。
如果四皇子没了,那……对大澜帝怕是也是致命一击。
想着,长孙一枫道:“雪贵嫔已经去世二十年,如果您为贵嫔娘娘做一场法事,请普感寺的和尚为娘娘超度。
想必四皇子殿下无论如何也会回来的。”
大澜帝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划过一丝亮光。
他赞赏地看了一眼长孙一枫:“这件事就全权交给国师!”
“臣领旨。”
很快,大澜帝要为死去的雪贵嫔办法事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说起雪贵嫔,那真真是个美人儿。
当年,多少王孙贵族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博美人一笑,费尽心思,甚至连带着讨好户部尚书大人!
多少媒婆上门说亲,恨不得将宋府的门槛给踏平了。
宋书雪是宋展的独女,宋展夫妇恩爱,虽然宋夫人不是宦官人家,但宋大人独宠宋夫人。
哪怕宋夫人多年没有身孕,也不曾动过纳妾的心思,填房更加没有。
宋书雪是宋大人跟宋夫人晚年得女,两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宋展本就没有什么攀附皇权的心思,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哪个皇胄贵族。
只要她喜欢,夫君心疼她,两个人过得快乐就好。
他宋展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在陛下面前也有几分薄面,家中也有些薄钱,给女儿做后台,也绰绰有余。
但宋展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女儿嫁得幸福,比嫁给权贵金币要来得强。
只是,后来,书雪被陛下看中。
就算宋展心里不愿,却也不能抗旨。
只希望书雪能喜欢陛下,陛下能待她好一些,这些就足够了!
只是,陛下待她太好,招人眼红。
为了绊倒书雪,连他也遭到了设计。
最后,被判下一个草菅人命,利用官职贪污,并给人行方便的罪名。
这样的罪行,应该处以死刑。
当时,不少官员连名上奏,必须连着雪贵嫔一起杀了。
因为,就是雪贵嫔过分受宠,所以,宋展才有这样的心思,这么大的胆子!
明明是朝堂上的事,最后,却赖到宋书雪的身上。
可明明两个人都没有错……
宋书雪本想去为父亲申冤、求情,可不想在御书房外听到了太师、翘骑大将军、尚书令、大都督都在让大澜帝快快做出决断。
绝对不能姑息!
不能因为宋展是国丈,就网开一面。
“陛下,后宫因雨露均沾,您不可因美色误了国事啊!
皇甫皇室的几百年的根基,不能在您这儿断了呀!!”
大澜帝脸色黢黑,这些老狐狸!
可他刚刚登基,皇权尚不稳定。
若想将这皇位坐稳……就不得不违心,听这些老狐狸的。
不然,依母后的心思,她绝对要扶贤王上位。
“容朕想想,你们都退下!”
大澜帝心力交瘁地挥手道。
宋书雪望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