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便不再与她搭话。只安静的将东西吃完,收拾好了后,才再次上床歇息。
她见刘正德还保持蹲坐着的动作,突然有些心疼。
夜风清寒,透过缝隙处的烂窗纸,呼呼的往船舱里头倒灌。
窦芙怕他着凉,当即将替刘正德盖好。哪知这么一个动作,惊醒了刘正德旁边的另一名重犯,也同样惊醒了刘正德。
他长时间保持蹲坐的姿势,手脚都有些冷冻和麻木,故起身时,险些跌倒。
窦芙当即伸手去扶,两人没有站稳,险些跌下床去。
是旁边的那名重犯用脚拦住了他们。
那重犯身形高大,腿并未束绑,故此可以伸过来。
“多谢。”刘正德反应过来,礼貌的对那人道。
重犯不语,只将头撇过去,依旧装睡。
一点儿小插曲,被惊醒的人并未多说什么,依旧躺下来歇息。
窦芙看了刘正德一眼,示意对方躺下来睡。
刘正德颔首,两人和衣而眠。
夜,寂静无声,除了男人们彼此起伏的呼噜声以外,还有河水拍打船身的洗礼声,一阵阵不绝于耳。
也不知是心中别扭,还是什么。这般紧挨着刘正德,窦芙的睡意仿佛全被赶走了。尽管她努力想要睡着,思维却反而越来越清晰起来。
她知道刘正德也睡不着,故两个装睡的人互相尴尬着,却又不知该如何来缓解。
期间,晚娘醒来几次如厕。
她见两人之间默默的保持着距离,不由感到奇怪和好笑,便只当他们二人是脸皮薄。
到了下半夜里,河面上刮起了风,刺骨的寒从窗户的破洞里涌进来,令窦芙不由哆嗦。
船舱里的棉被是船家配备的,不厚,因长期放置在船舱,湿气很重,甚至有一股发霉的味道,盖在身上并不暖和。
刘正德当即从倒柜里翻出一张厚披风来,盖在窦芙身上。
窦芙便有些装不下去了。
她起身小声道:“你那边风更大,你盖吧!我这边不怎么冷。”
刘正德却固执道:“我身子强壮,不冷的。倒是你,那年冻坏了身子,至今还未彻底康复,受不得凉。”而后又催促道:“快盖上吧!我困了。”
他说罢!便躺了下去,继续装睡。
他居然还记得前几年她冻坏身子的事。
窦芙心中的涟漪仿佛又悄激荡起来。
她知道刘正德也冷,而且挤的慌,便想让他去混沌里头休息。可是眼下这么多人,刘正德消失的话,肯定会引人注意的。特别是晚娘,紧挨着他们,而且因怀孕的关系,她一晚上至少得
起来五六趟。
窦芙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早上刚醒来时,她便听到刘正德打喷嚏的声音。
果然染上风寒了。
刘正德觉得自己有点儿丢脸,昨夜里还说自己身体强壮,结果早上一醒来,他便喷嚏连天,鼻涕横流,样子颇为狼狈。
窦芙没好意思笑话他。若不是刘正德将披风让给了她,今早喷嚏鼻涕的便是她了。
窦芙怕他风寒严重,当即偷偷去了混沌煮了姜汤来出来给刘正德喝下,自己也喝了一大碗预防。
可惜她的姜汤对于刘正德来说,好似作用不大,到了晚上,他的病症更严重了,头重脚轻,嫣然是发热了。
窦芙心知不好,当即又去了混沌里熬煮了一碗散热的风寒药来给刘正德饮下。
船上的人怕被感染,纷纷躲的远远的,不愿与他们两说话了,只有晚娘偶尔关心几句。
刘正德一向少有发病,可一旦发病,便比别人严重的多。尽管服用了窦芙熬煮的汤药,可收效甚微,到了第三日,他越发严重起来,已经无法下榻了。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之前还大大咧咧的将刘正德挤开的那名重犯,这次不敢再挤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