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觉得,都是她教导无方,才会令窦蓉生起这样不耻的心思。
原本,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他们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刘正德将来是仕途之人,而窦蓉则会一直停留,乃至倒退。
这样的她,配不上处处优秀,善解人意的刘正德。
窦芙很有自知之明。
“正德,你放心,我会慢慢劝导她的。若你觉得不舒服,我在街上租的铺面里也有地方住。回去后,我便让她…”
“不必了。再也一个多月,我便要前往京都。会试过后,若能取的名次,我便要接着回江州书院继续读书,等下一次殿试,便又是三年。”
意思是,他在家里呆不久。再去,便更少会有时间回家,所以根本不必如此麻烦。而且,若让窦蓉独自出去住,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一定会多想,甚至会将怨气记恨在窦芙身上,两个人的裂缝便会越来越宽,难以缝补。
刘正德不想她们姐妹之间生出无法弥补的嫌隙。
窦芙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的好意,故点头道:“好!”
刘正德还想说什么,便听窦芙继续道:“你安心会考,刘家有我替你守着,你尽可安心。”
刘正德的话便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他在考虑,这些话什么时候说才最为合适,但眼下显然是不适合了。
窦芙依旧是照顾原来那家成衣店的生意。往来多了,店铺的款式花样,也基本都是由她自己说的算。好在她天赋不错,做出来的衣服并不难看,甚至颇为新颖。
故此,这两年外头甚至兴起了模仿窦芙衣裳布料的搭配,成衣铺子的生意也好转了起来。原本一直躲在后堂不见客的东家也不得不站出来忙着招待客人。
窦芙后来才知道,那小童的爹是个傻子,娘叫柳月,因小时候被滚油烫伤了脸,怕吓着客人,这才一直躲在后堂不敢出来招呼生意。
后来,窦芙建议月娘做一顶帷帽带着,结果不但让月娘从新找回自信,还让江安县一时兴起了帷帽风。
月娘的手艺不错,加上独特新颖的构思,令成衣铺的衣裳每次一出来新款式,便立即被抢购一空。老月娘甚至请了绣娘帮着做,生意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当然,若是窦芙去做衣裳,月娘都是亲自提前帮她先做,算是感激窦蓉这几年的帮衬。
“一共是十套衣裳。芙娘,你五日后来拿可否?”月娘问她。
窦芙颔首,知道开年缝制春衫的人多。
“不着急的。你慢慢做,可别将自己累坏了。”她笑着道。知道对方每次做她的衣裳都是亲自操刀,这十套衣裳的用五日的功夫,可有的要忙。
“好,您放心,现在我这儿的衣裳都有专门的人裁制和缝制,我也就绣绣花罢了!”老板娘笑着与她寒暄。
窦芙知道她铺子里头的生意忙,故也不多加打扰,又去了自家的铺子。
这开了年十五过后,铺子里便要开门营业了。
今日十六正是个好日子。
现在铺子里头已经不需要她时常守着,故她也就是来开个门罢了!
掌柜和店小二早已等在门口,王富贵竟然也来了。
今年窦芙提前便警告了他,不准来她家显摆捣乱,还好他是听进去了。原本以为,这么几年过去了,她不搭理,他那心思也就淡下去了。
这两年,王富贵也确实没有再逼得紧。不想,她这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便又貌似犯了混。
窦芙不想与他说话,可这大过年的,不理人又貌似不好,毕竟人家也没得罪她。
王富贵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还主动朝她打招呼道:“早啊!芙娘子。”
他看起来神清气爽。
窦芙却黑了脸。每次王富贵越是这般装的若无其事,她便越感觉对方在酝酿一肚子坏水。
“早。”她礼貌性的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