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地主是赘婿,家的婆娘十分厉害,故此那地主也十分惧内。即便在外偷吃,却从来不敢敲锣打鼓的纳娶回家。
此次若不是窦小鹅生了儿子。而那地主又恰巧膝下无子,窦小鹅根本没法得逞。可眼下的窦凤却将窦小鹅的凑巧当成了一步登天的典范。
窦芙不知该说她可笑,还是该说她傻的可怜。
穆子陵从前是什么人,窦芙或许不是完全了解,但他能一边发誓会一直等着窦芙回心转意,一边将她堂姐的肚子搞大,这种品行,还妄想他会因一个孩子浪子回头?
简直笑话。
如此一想,窦芙反而有点可怜窦凤了。尽管对方刻意嘲讽,她也没有了逞口舌之争的兴趣了。
然她的眼神却惹怒了并不甘心的窦凤,并再次拦下了她。
“你这般看我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可怜?”
窦芙不想说谎。
“难道你觉得自己眼下这般模样,还不够可怜吗?”她反问。
窦凤一噎,嚅嗫了半晌,她咬牙道:“你凭什么说我可怜?即便穆公子现在不肯娶我,但只要我生下儿子,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果然,她是在仿照窦小鹅的路子来。
“是吗?”
窦凤恼怒的瞪她。“当然是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会说傻话了。”
“你…”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县老爷公子,凭什么在他年轻力壮之时,因你一个小农女所生的私生子,便娶你为妻?且不说未婚生子丢了他穆府的脸面,你怎么就认定自己一定能生儿子呢?万一是女儿…”
窦凤闻言,面色当即难堪,但还是咬牙狡辩道:“一定是儿子!我这个当娘生什么,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窦芙便不想与她废话了。
她转身要走,窦凤却情绪激动的再一次拦住她,似乎必要在窦芙面前掰回一成才甘心。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入穆府的,你等着看吧!哪怕是生了女儿,穆子陵他也别想抵赖!如你方才所言,是他们穆府丢不起人,还是我这个小农女的名节重要呢?”
窦芙再一次哑然。
窦凤却以为她无话可说,当即得意道:“届时,我就不信,穆子陵会任由我大闹。他即便不抬我做正妻,也至少要是个正儿八经的姨娘!”
正儿八经?姨娘?既然都成姨娘了,难道还分正儿八经和不正紧不成?即便是有,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这不是最让窦芙吃惊的。
最令她吃惊的是,对方已经想好了自己以后的身份
。
姨娘,说的难听点就是奴才,连族谱上都不会添上一笔。
这也是世人为何说宁做贫妻不做贵妾的原因。
妾氏哪怕再高端,也同样令人所不齿。可窦凤为了下半身摸不着看不见的富贵,竟然甘愿沦落为奴,而且还在完全没有把握的时候,便牺牲了身为女子最为宝贵的贞洁。
窦家的人居然也肯?
好吧!就段氏那见钱眼开的见识,面子和里子怕是不值一提。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后悔了当初没有先下手为强?”窦凤见她不语,忍不住再次嘲讽,虽然这嘲讽连她自己都不知有何意义。
“对,我后悔了。”窦芙道。
窦凤还来不及得意,便听窦芙道:“早知你这般不知廉耻,我当初便该早些撮合你们这对‘金童玉女’。”
“你,你说谁不知廉耻呢?”窦凤大怒。转而冷哼道:“我看你就是嫉妒吧!”
“你这么喜欢幻想,便慢慢幻想吧!如果你觉得这样,会开心一些的话!”窦芙没了兴趣再与对方纠缠,转身便要离开。
她知道窦凤尤不心甘,再次提醒道:“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可不会因你是孕妇,便再三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