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德倒还好,回家休养两日,便决定即刻启程前往书院,以免耽误学业。
窦芙却遭了殃。
她睡眠本就不太好,夜间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易醒来。隔壁家的两口子这一闹腾,她一晚上便别想再休息好。
家里一共也就这几间卧室,之前倒还有一间隔音效果好的客房,可是让给刘楠住之后…
剩下的便只有窦蓉和窦花住的那间了。
她若突然提出来要与她们一同睡,该怎么解释呢?
这厢,窦芙伤透了那袋。那厢,刘大鱼的日子倒是过的有声有色。
自从有了丽娘,他是酒也不喝了,赌也不沾了,整个一大好中年。
刘楠也很满意她目前的生活,一点也没把自个当外人不说,还主动承担起了家里大部分的劳动,这令窦
芙更加不好开口说让人家搬回去的话了。
窦芙忍受了好几日的魔音后。她顶着大大的熊猫眼,终于忍不住发泄自己满肚子怨气的敲响了隔壁家的院门。
开门的是丽娘。
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半依着门框,手拿丝帕掩面而笑,倒不像是个难相处的。
若是之前,窦芙也许会同样给对方一个笑脸,可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半夜三更那肆无忌惮的鬼哭狼嚎,她满肚子火气便又腾腾的窜了起来。
“大伯他在吗?”窦芙板着脸问。
丽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容加深道:“哟,这是隔壁家的侄媳妇吧?”
窦芙见对方装模作样的直接回避了她的问题,便知道这人果然如同刘楠所言,城府颇深,并不是个好相处的。
“我找大伯有点事儿,请问他在吗?”窦芙再次问道。
丽娘见对方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笑意浅了些。
她想到刘楠在隔壁家住了这些天,心里估计着那丫头说了自己不少的坏话,便也就不再那般热情,只懒懒的敷衍道:“你说你大鱼伯伯啊!他好像不在家,有什么事儿,你与我这个伯娘说也是一样的。”
窦芙心想,这丽娘虽与刘大鱼有了夫妻之实,却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在大周这事儿还做不得数。而对方眼下便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又诱哄她承认她的身份。若以后事情有变,她岂不是要被刘楠和村里人埋怨?
“这位婶婶说笑了。您与我大伯还未正式拜堂礼成,芙娘称呼您为伯娘,怕是不为合适吧!再者,芙娘是来找大伯商议事情的,找您说,您也做不了他的主不是?”窦芙笑道。
丽娘闻言,当即冷了脸,再好的伪装此刻也没了好脸色。可到嘴边的话,想了一想还是又选择隐忍了下来,便故作软弱的假笑道:“侄媳妇说的有理。只是你大伯已经答应了三日后便迎我过门,眼下你我既然辈分已定,又何必在意这一日两日的差别呢!”
窦芙也跟着假笑道:“婶婶此言差矣。不管大伯什么时候迎您过门,那都得等到您过门了再说。毕竟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到时候的事儿成与不成呢!您说是吗?”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丽娘即便想要隐忍,也已经忍不住的出言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窦芙见自己成功了激怒了对方,不怒反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依婶婶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理解。”
“你…那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窦芙问。
“呵呵,婶婶听说,你嫁来刘家,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就连拜堂,也是小叔子顶替的。这般说来,你也不完全算是刘家的人吧?咱们既然都是外人,为何不一同为对方着想?将来,若你有什么难处,我这个做伯娘的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如此互利互助,岂不两全其美?
刘楠那丫头虽是正儿八经的刘家人,可她是个姑娘家,总有要嫁出去的一日。你一个外门堂嫂,又何必
帮她一个堂姑子说话与我对立?这不是卖错了人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