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睡眠浅,便也跟着起床,打算做些早饭。
刘正德正在厨房里准备烧洗脸水。奈何下了几天的小雨,木柴上了潮,怎么也烧不燃。
“我来吧!”窦芙拿过他手中的火折子,又在角落里寻了一把干燥的松针惹火。
果然,不一会火苗便串腾了起来。
家里没有米,窦芙只好用仅剩的白面和水,捏了些白面疙瘩做早饭。又把剩下的面团和着昨天剩下的青菜捏了几张青菜粑粑贴在锅边,打算等会让刘正德带去学院的路上吃。
刘正德见此,眼神怪异的打量了窦芙一眼,却也没有多说。
实打实的汤圆丸子,没有白糖和馅。在窦芙吃来,着实没什么胃口,况且她已经吃了一个星期的斋。
可刘正德却吃的十分香甜,甚至连汤水都喝了两碗。若不是窦芙在,估计他还想再添。
“再添些吧!锅里还有。”窦芙道。
刘正德摇头。“我吃饱了。嫂嫂若吃不完,且留着晌午吃便是,莫要浪费了。”
窦芙心知刘正德是想把剩下的白面疙瘩留给她吃,却也没有多说。随意的收拾了桌子,又将锅里的那几张粑粑包好后,悄悄放进刘正德的包裹里,这才嘱咐
他路上小心。
刘正德毫不知情,撑着一把破油伞站在门口,趁着雨势渐小,点头去了。
直到那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雨幕中,窦芙才转身回屋。
后脚,里正便来了。
里正的来意很明显,是来催促她上街去买什么朱砂回来保全名声的。
窦芙虽不喜里正小人之心,但也未拒绝,本来她也要上街采购些物资回来。
至于点朱砂一事,她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前世身为药物研究所的她,很清楚古代女子所谓的守宫砂不过是掩耳盗铃。
里正见窦芙答应的痛快,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随意的安抚了窦芙几句,便回去了。
正好外面的雨停了。
窦芙带上那日刘正德交给她的全部家当后,便背着背篓出门了。
木棉村距离镇上的集市并不远,只是要去便必须乘船横跨一片上百米的河面。
附近的村民,也都是靠着这条名叫岷江的大河打鱼为生。
清晨,天气寒冷,雾气浓厚,大河边上却早已热闹非凡。
有打鱼的渔夫,浆洗衣物的妇人,玩耍的孩童,以及需要乘船过河的路人和商户。
窦芙本想寻个地方坐下等船,可一接触那冰冷的石凳,便还是决定站着了。
身旁的妇人见她穿着单薄,好心道:“小娘子,你要是觉得冷,不如搓搓手,跺跺脚要暖和些。”
窦芙点头谢过,见这妇人面善,便又向妇人打听了一些物资市价,以免等会买东西时被人坑了银子。
妇人倒也健谈,不但告诉了窦芙集市上哪些铺子买东西便宜,如何还价,还告诉她渡船过河一次是两文钱,但若回来时也坐同艘船,便只收三文钱。
窦芙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再次谢过妇人。
船来了,大家争先恐后钻入船舱,窦芙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艘只能容纳二十人左右的小船,很快便装满了人和货物。
抵达集市时,天色还早,但赶集的人群早已络绎不绝,店铺也均已开门营业。
窦芙并不急着去买自己所需的物资,反而慢慢行走观看,倒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几天她都想好了。光靠刘正德交给她的那点家当坐吃山空,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况且,以她的性格和现在的小身板,也受不了日日吃斋的生活,所以她得尽快找到能挣钱的法子才行。
只可惜,她在集市上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买卖。
这也不怨她什么都不会。生在现代的她,除了小时候帮着亲戚家干点农活以外,一毕业便直接分配到了研究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