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且不必在意外人口中的是非,待娘亲和阿哥的头七一过,我便要启程去往书院,届时自然就无人再说闲话。”
刘正德一本正经,生怕窦芙再有什么想不开,做出割腕自缢什么的事来。
说到此处,窦芙不免尴尬,因为想死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不过,刘正德的好意她倒是心领了。
遂模仿着古人的语气开口道:“嗯,我省的。老天既然让我重活......呃,我是说,既然我命不该绝,便不会再轻易寻死腻活,你也且安心读书便是!”
刘正德点点头,原本提着的心也顿时放了下来。
虽然别人都说,是嫂嫂克死了他娘和阿哥,但刘正德饱读诗书,并非迂腐之辈,也自然不会信那些鬼神之说。
“那便好。还有......家中,嫂嫂也知道我娘亲和阿哥刚过世。原本我们刘家是有些家底的,但自从父亲三年前过世后,阿哥又一病不起。再加上娘
亲先前为了替阿哥迎娶嫂嫂,也花了些积蓄。所以......”
刘正德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从腰侧解下一个微鼓的钱袋子放在桌案上。
“这些是家中所剩的全部积蓄。正德知道嫂嫂嫁过来是有苦衷的,也理解嫂嫂的难处。所以,嫂嫂若想走,或者再嫁,正德都绝不为难,这些银钱便当是赔偿嫂嫂的。但......但嫂嫂若是愿意留下为阿哥守寡,以后这个家,便交由嫂嫂掌管。”
窦芙微愣。
让她掌家?
她哪里会。
从小,她父母离异。爸妈为了各自的家庭,早已视她这个女儿为多余。
后来,她也一个人无拘无束惯了。
再后来,她交了男朋友,倒也幻想过有家的日子。但她希望的是,做一个有依靠的小女人,结束半世颠沛流离的生活。
然现实......
她想到那日在实验室里,渣男友因她打了闺蜜小三,而对她满口的抱怨,便不由感到心寒。
再说走吧!
她一名弱女子,在这个时代,娘家不肯收留,走了便相当于再次流离失所。
再嫁更是不可能的。
她现在恐怕是人人口中克星,别人看到她都退避三舍,谁还敢娶她?
思来想去,也只有暂且留下了。
至于守寡一说,她倒也没那么在意。
现实中的那场爱恋,早已令她对以后的美好爱情和家庭失去了信心。
现在的她,只想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
如此一想,她便向刘正德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至于这些银钱,还是你拿着吧!”窦芙推辞道。
刘正德摇头。“既然嫂嫂决定留下来,日常物资便免不了要用到银子。我吃住都在书院,只有月末修沐时才回家,所以用不着什么银子的。”
窦芙见他诚心,便也就不再推辞了。况且她要在这个家生活下去,的确有需要用到银钱的地方。
“还有......”刘正德些许迟疑。
“嗯?”
“......嫂嫂若是后悔了,待守寡三年后再走,想必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
头七一过,刘正德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前往书院。
他今年三月份便要参加院试,所以功课十分吃紧。
这几日,料理完家中事物,窦芙经常见他熬夜看书,勤奋的紧。
傍晚,刘正德从菜园子里摘了些青菜回来,正欲去厨房做饭,便在门口被里正叫住了。
里正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了刘正德一眼,见他鞋面上全是泥渍,还抱着一把青菜,准备下厨做饭的样子,顿时惊的一噎。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上去一把将刘正德手中的青菜打掉,一脸的痛心疾首。
“正德啊!你,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