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暴看着沉睡中的何春,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安慰。司马鲲的事情在他的心里七上八下,总还是一个隐患。
“也不知道现在司马鲲怎么样了,都是因为我不好。风笛那个人到底可信不可信啊,他到底要对司马鲲做些什么。”
山暴原本黝黑的额头上又增添了几道横纹,双眼充满了红血丝。山暴这一整天都是在为了司马鲲的事烦忧,当风笛把钱交给他的时候,山暴就后悔了。
也就是因为这些钱,山暴将司马鲲“出卖”了。得到钱的山暴不仅没有开心,而且还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之中。原本他满心欢喜地以为他这是一举两得,既可以给何母安顿好棺木,又可以让风笛和司马鲲和解。
可是这一切到头来却像是一个骗局一样,山暴他失去了最为宝贵的朋友。这不是一举两得,而是毁掉了所有,用多少金钱能不能弥补回来的。
山暴望向院子里,古铜色的棺木隐匿在夜色之中。为了这东西,不知让山暴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唉,早点结束吧。希望这一次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都不要发生,简简单单顺顺利利地度过就好。每一个人都不要出事,就留个有始有终吧。”
原本山暴就是打算料理完何春母亲的丧事后就离开的,现在这个目的更加强烈了。来到清水县之前他还是过着虽然无聊但是简单的土匪生活,现在却短短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让他感到有些精神疲累了。
也正是因为山暴的离开,也让张虎有了可趁之机。可恨的张虎趁虚而入抢占了山头,山暴实在是不能忍。
一声沉闷的“咚”,山暴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这个张虎,我与他此仇不共戴天。等我休整好了,看我不把他打的落花流水。抢回我的山寨,为苏筱的父亲报仇。”
烛光渐渐地熄灭了,山暴就这样一个人坐在板凳上熬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天刚刚亮,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照耀在山暴的身上。勉强睡饱的山暴眨了眨眼皮,还是没能抵得过浓烈的阳光。他一睁眼睛,就看到了何春。
“山暴,你该不会昨天一夜都是在凳子上睡的吧。有没有着凉吧,要不要再去歇一会吧?”何春歪着头,关切地询问道。
“哈,啊。”山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摆了摆手。“不用,我都习惯了。睡哪都一样,只要能够睡饱就行了。对了,你一大早一起干什么,昨天睡好了吗?”
“昨天睡得可好了,这不是棺木已经弄好了吗?我也不能够就这么一直耽误母亲啊。”何春转头忧伤地望向何母的方向。“还是趁早办了吧,母亲也好早日入土为安,也让她老人家走的安心一点。”
“嗯,也对。”山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也好,我在这里还能够帮衬着你一把。咱们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忙活起来还能够快一点。”
首先山暴和何春一起把何母的尸体放到了棺木里,卧枕而眠,双手搭在腹部,显得十分安详。
眼看着山暴就要将棺盖抬上来盖上去了,何春及时出手阻止了他。
何春楚楚可怜地看着山暴,两片薄薄的嘴唇颤抖着。“等一下,山暴在让我看母亲一眼吧。从此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就最后一面了,请你成全我好吗?”
山暴看着何春也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低下了头,撒了手,转过身去。
何春温柔地抚摸着母亲的脸,现在她虽然不能够再回应何春了,但就是还是看起来十分和蔼的。
“娘,你好走啊。女儿只能够在这里送你随后一程了,娘亲,你看。这个棺木多么豪华,您这一次也终于能够风风光光一回了。以后的生活女儿一定会好好过的,您放心吧,不用再担心女儿了。女儿之后也会有嫁一个好人,幸福生活的。”
随后何春用衣袖擦干了泪痕,整理好了衣冠。“好了,山暴,可以了。你盖上吧,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