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玩被带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后,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警员,主动给他看了证件,是风云基金所在辖区派出所的,请他配合回答一些问题。
教导主任姚胖子也紧紧站在一旁,跟着一起盘问。
“……所以说,你假期确实是在风云基金实习了?还殴打了那个企业家?”
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姚胖子的语气表情变得声色俱厉起来,不过其实只是在演白脸,假装恫吓一下,做给那警员看的。
这胖子平时对学生很严格,但出事儿的时候也怕校丑外扬,所以凶狠的话他亲自说,免得有些话从警员嘴里说出来,周旋余地就更小了。
顾玩义正辞严地解释:“只是有点推搡,没有殴打。是他先不听劝,口头驱赶都不走,当时我又不好叫保安。”
姚胖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转脸和颜悦色地跟那警员商量:“这位小同志,你看双方既然各执一词,有必要带他去笔录么?”
那警员还挺讲道理:“姚老师,我个人也倾向于相信贵校高材生不会做出那种粗野违法行径。不过笔录还是要做,因为报案人也是有头有脸的,我们程序必须走完。
您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也私下跟你说一句,对方就是头脸部软组织挫伤,其实很轻,我们所长也觉得碰瓷的可能性比较大。录完我们就争取调解销案,反正还不到24小时呢,都没上报到分局。”
这些话如果公事公办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但对方也是长居一线,私下场合说话就比较接地气。
派出所的人,很多都喜欢两边各吓一吓,该赔礼道歉赔礼道歉,该给汤药费的给点汤药费,把案子撤了最好。
“那就麻烦你们了。”姚胖子点点头,然后转向顾玩,“还一个月就高考了!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最近不要惹任何事情,看书就好,别的事情等你考完什么时候不能干!好好交代,快去快回!”
顾玩就坦然跟着警车去了,校门口有不少正在课间放风休息的同学,也看到了警车飞驰而去,窃窃私语。
到了所里之后,顾玩也算是增长了一些人生见识。
多大点事儿,先虚张声势放到铁栅栏后面做笔录(其实都不能叫口供,只能算笔录)。然后还要录你个指纹拍个照什么的。
并且把随身物品交上去,给你一个清单让你签字,确认一共是这么多东西,严肃地告诉你一会儿出来后全部会按单子还你。
录完之后还要放到某个等候室里慢慢等候,磨你的耐性。而且同一间休息室里一般会尽量安排一到两名犯事儿比较大的、上了铐子的嫌疑人,混搭等候,严肃地告诫双方不要攀谈。
只可惜跟顾玩在一起等候的那个老油条长得比较酷炫,跟地球上的周瓦拉似的,手也拷在防盗窗上,顾玩当然要跟他攀谈人生经历了。
所里这一套,总之就是怎么有仪式感怎么来。
心理素质差的或者法盲,之前如果笔录里有谎言,说不定被这样诈一下就改口了。但顾玩说的都是实话,内心坦荡,肯定不吃这一套——其实这些没什么好多说的,进过局子的社会人都知道流程。
磨了几个小时之后,确认对方没有证据、愿意撤销报案,顾玩才见到了谢大强。
警员帮忙谈下来的撤销报案条件,并不附带汤药费,也是考虑到对方没有需要送医的大伤,而且一个是企业家,一个是穷学生,还赔个毛线。
只是走过场,让顾玩当面口头道歉一下。
“谢总,昨天我不该推你,害你撞到玻璃门,对不起。”顾玩冷冷地道歉,内心已经在盘算等考试结束怎么收拾这家伙了。
“年轻人,做人要沉得住气。”谢大强没脸没皮地接受了。他对于陷害顾玩其实没多大兴趣,只是想配合何子航对付周轩而不得不捎带的。
所以他也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