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她的眼睛。
司行霈挑起她的下巴,带着隐忍道:“说!”
顾轻舟唇色微白。
她开始说了。
倪老九到顾家,看顾轻舟的眼神就充满了色眯眯的味道;他去而复返,顾圭璋相信他的鬼话,顾轻舟却看清楚了他眼底的欲望。
他为了她而来。
从那一刻,顾轻舟就坚信,自己要剁了他!
若她不杀他,他一定会先女干后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顾公馆,再嫁祸给其他人。
倪老九是受到了追杀躲到顾公馆的,有人来寻仇,却无意间玷辱了顾轻舟,很说得通。
顾轻舟是司慕的未婚妻,倪老九能那么傻,傻到弄完了她,还留下证据吗?他带着刀上楼呢。
他眼底的杀意和欲念,一样的强烈坚定,他没有打算给顾轻舟活路。
跟司行霈的日子久了,顾轻舟再也不侥幸。
“......他就死在这张床上。”顾轻舟道,“血一下子就溅了起来,整张床,还有我自己脸上、身上,全是血,有点热,有点腥,像铁锈的味道.......”
她越说,声音越是诡异阴森。
司行霈用力抱紧了她。
“行了,我能不知道血什么味道吗?”司行霈道,“别说了。”
他温柔吻她的额头。
顾轻舟的脸,枕在他的大腿上,缩着身子躺下了。军服的材质有点硬,他的衣裳也脏兮兮的,却全是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是最上等的迷迭香,顾轻舟在这熏香的催动之下,缓缓阖上了眼睛。
她睡得沉稳而安详。
好几天了,她都没怎么阖眼,眼睛下面是深深的淤积,终于能踏实了。
司行霈轻轻抚摸她的面颊。
他忍不住唇角微扬。
这个女人啊,彻底打上了他的烙印,像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孩子,她身上带着他的模样,让他心中既甜蜜又充满了成就感!
所谓“夫妻相”,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司行霈可以想象,那天晚上的顾轻舟,是如何镇定、手稳,她没有天真的仁慈,没有无能的恐惧。
她稳稳的,解决了她的麻烦。
司行霈又有点心疼,她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城里。
若他在的话,她一定不会惧怕,她会有条不紊打电话给他。
“该感谢霍钺,帮了轻舟一次。”司行霈想。
又过了一周,顾轻舟放学回家时,二姨太她们凑在客厅打牌,欢声笑语的,佣人陈嫂凑席,另外一个佣人抱着顾纭和莲儿,坐在旁边玩。
莲儿很爱顾纭,两个小鬼儿乐不可支。
“今天兴致这样好?”顾轻舟微讶。
顾家很久不见牌桌了。
二姨太笑道:“闲得发慌,打打牌消磨光阴。”
顾轻舟坐下,问有什么喜事。
二姨太不肯说,三姨太就告诉她:“轻舟小姐,太仓倪家出事了您知道吗?”
顾轻舟心中微动。
“什么事?”她问。
“倪家开烟馆和赌场,得罪了人,他家老九跑到南洋去避难了。表面上是好人家,背后却做这等龌龊事,已经在太仓传开了。老爷一听还有这等事,立马和太仓断了来往。”三姨太笑道。
倪家的底子,终于被翻出来了。
是司行霈翻的。
顾轻舟眼睛微弯,像两只月牙儿:“我还以为倪家是什么正经人呢。”
四姨太抿唇笑。
暂时不会有新太太,笼罩在姨太太们脸上的阴霾全部散去,她们又开始享受生活了。
除了顾轻舟和顾圭璋,没人知道倪老九就死在这房子里,否则她们也无法安心了。
顾圭璋想要把客房的床扔出去,墙壁重新粉刷的时候,顾轻舟趁机也提出:“我想换个房间,我这边采光不好。”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