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说:“这是家吗?万一小孩子乱跑,你可想过后果?”
司行霈的阴霾彻底一扫而空,心路明媚,似有花影招摇。
他转头问她:“我们生几个小孩子?”
顾轻舟愕然。她只是想起了慕三娘的儿子们,那些小子上房揭瓦,无所不为,这房子对孩子来说,就是地狱。
她转身要走。
司行霈拉住她,亲吻她的唇,低声道:“轻舟,我们生四个小孩子好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顾轻舟心里木肤肤的,没什么感触。
她反正是不会给他生孩子的,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生了孩子,她仍只是小妾。
司行霈则好像有了什么了不起的新理想,回去的时候,他跟顾轻舟说了很多:“儿子的话,都要顽皮些,男孩子太乖巧了没出息。将来家业都给闺女做陪嫁,不许给儿子们,让他们自己去闯.......”
顾轻舟忍不住接了话:“你不是说,你是个没前途的人,哪天你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现在不觉得可怜啦?”
司行霈一梗。
他心下震撼,自从懂事之后的人生规划,好像不知不觉偏了。
从前有一日过一日的生活,居然回想起来有点虚度。
他竟然认认真真和顾轻舟打算未来,虽然他也明白希望渺茫--轻舟不爱他!
“轻舟,你这个人最擅长泼冷水!”司行霈道。
“你这个人最擅长耍流氓!”顾轻舟说。
“那我们都不是好人!”司行霈总结道。
顾轻舟撇嘴,不理他。
“既这样,我们就狼狈为奸吧。”司行霈笑道。
下午回到家时,顾轻舟才想起自己缺了两天的课。
晚夕,颜洛水来了趟顾家,给顾轻舟送密斯们布置的功课,然后问她:“这两天还在给那个孩子复诊?”
顾轻舟没有回答,只是笑。
她既不能告诉颜洛水实情,又不想骗颜洛水,唯有沉默。
颜洛水就以为是了。
“学监没说什么,只是道最后一个学年了,功课过不了是不给毕业的,你也知道圣玛利亚是精英教育。”颜洛水复述学监的话。
“嗯,我知道了。”顾轻舟道。
她连夜将这两天的功课,仔仔细细做完了。
直到凌晨三点,顾轻舟才勉强去睡,翌日早起时,让女佣煮了咖啡带到学校去喝,精神也还不错。
任课的密斯原本是要说顾轻舟的缺席,却见她功课做得认真漂亮,而且没什么错,话就咽了下去,只说:“以后少请假。”
顾轻舟在学校里,是个极乖的孩子,密斯们都喜欢她,能放一马就会放一马。
到了周末,司慕又一早来了顾家。
他仍接顾轻舟去吃早茶。
顾轻舟这次就跟他说清楚了。
“少帅,我不能给你治病。”顾轻舟道。
司慕微愣。
之前明明答应好的。
不等他写字,顾轻舟继续道:“我知道我言而无信,实则是此事关乎重大,若是治好了,夫人和督军未必感谢我;若是出事,我性命不保,当年华佗不就是这么死的吗?医者最好少跟权贵沾边。恕我怯弱,您这病我不接。”
治病,就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触,会彻底激怒司行霈。
司行霈说他会暗杀司慕,顾轻舟相信的。
真惹急了司行霈,他连暗杀都省了,估计会拿枪直接过来将司慕毙了。
这世上,司行霈不怕任何人和任何事。司督军,甚至世俗的流言蜚语,对司行霈而言都是过耳风。
少跟司慕来往,才是顾轻舟最大的善良,她想,司慕也会觉得命才是最要紧的。
现在,司慕则是不理解。
“需要多少诊金?”司慕写了纸条给顾轻舟。
“我都没有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