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蒲公英察觉了昼的目光,却依旧在他的手背上滚来滚去,甚至亲昵地贴了贴。
从未和旁人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昼觉得有几分新奇,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戳了戳小蒲公英柔软的绒毛。
后者轻轻抖动着绒毛将他的食指指尖裹住,并且毫不生疏地贴过来,仿佛两人是很亲密的关系。
“你怎么来了?”昼并不讨厌小蒲公英黏着自己的感觉,还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绒毛,如同他在黎幼小的时候轻抚他的发丝,以示疼爱。
小蒲公英没有回答他,而是松开了他的手指,飘到他的脸侧蹭了蹭,察觉到昼有少许僵硬后,她落在他身旁空出来的位置上,跪坐着轻笑出声。
她笑得眉眼弯弯,碧绿色的瞳孔更加漂亮了,皮肤也白皙剔透,将她衬得和个玉人似的。
昼听出了她笑声中的调侃,带着几分纵容看她,小蒲公英攀在他的手臂上,说道:“黎黎和我告状,说你总是逼着他做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过来看看。”
以小蒲公英对崽崽们的宠爱,对崽崽爸爸们可是半点不客气,赫兰格几乎没在他这儿得过好脸,陆别令也时常被她嫌弃。
她本以为昼和赫兰格没什么区别,悄悄来到这处宫殿后才发现,冷漠的神祇独自高座于王位,如同毫无感情的雕塑,在需要时睁开眼,其余时间总是闭目沉睡。
被恶魔之眼的小异种们簇拥的小蒲公英从未感受过昼身上的孤独,新奇的同时,心底产生了些许微妙,她悄悄靠过来,落在了昼的手背上。
昼睁开了眼,与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不同,他纵容了她肆意接近的举动,并且注视着她,还伸出手指与她玩耍。
说话的小蒲公英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和昼的距离无比接近,两人一低头一仰头便能靠在一块儿,她的双膝也轻轻抵着昼的侧腿。
昼低头看着她,声音是习惯性的淡漠,“黎很调皮。”
冷漠的神祇从未向别人解释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是第一次。
小蒲公英并未感受到神祇的特殊待遇,而是扶着昼的手臂下了王座,并且拉着他的手不放,还说道:“那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崽崽们需要父母的关爱,即便小蒲公英才到这儿,也能猜出昼很少离开这座宫殿,王座几乎将他束缚住了,他和崽崽的交流大抵也多不到哪里去。
昼被她拉了起来,繁复华丽的锦袍轻轻抖动着,他偏头看了一眼小蒲公英,想知道她为何如此大胆,敢打扰正在小憩的他,还无理的要求他去见黎,而不是带着黎来见他。
或许是神祇喜欢这从未有过的体验,所以没有阻止小蒲公英的举动,并且顺着她的力道离开了高高在上的王座,往宫殿外走去。
与赫兰格重兵把守的皇宫不同,昼的宫殿冷清到仿佛不存在生命,走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也不见了有人出现。
小蒲公英皱了皱眉头,看向身边闲庭信步的神祇,“你怎么住在这么无趣的地方?”
喜欢热闹的小蒲公英无法想象十年如一日不与别人交流的情形,她觉得那样,自己在很大程度上会变成一个疯子。
昼看着她,缓慢的重复道:“无趣?”
见识过了崽崽们的爸爸后,小蒲公英觉得黎黎爸爸绝对是最无趣的,一个人居住着庞大的宫殿,不需要和别人交流,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中度过,还把崽崽交给别人带。
但他很疼爱崽崽。
小蒲公英暂且忍下了他的无趣,重重点了点头道:“当然无趣。”
她拽着昼走得更快了些,却在路过宫殿的某个窗口时,停住了步伐。
和冷冷清清的宫殿不一样,宫殿外的场景美不胜收,热闹非凡。
各色各样的漂亮小蝴蝶们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不同颜色的麟粉从它们身上抖落,散发出美丽的荧光。
鲜艳的花朵漫山遍野,有小瓢虫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