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想看来,孟冠玉能有目前的成就,绝不仅仅是作品本身的功劳。而要说孟冠玉不清楚这点,俞想是不相信的。
既然这样,他还能大言不惭地指责自己,俞想觉得这人还真是脸皮挺厚。
当晚,宫修筠回家后,俞想十分刻意地在他面前提起。
“你听说了吧?”俞想问道,“你的老情人在网上批评我了。”
俞想的语气不像是生气,反而带上了一丝调侃的意味,这让宫修筠甚至有些懵。
“听说了。”他答道。
俞想认真观察着宫修筠的神情,发现他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他的眼里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愧疚,这个愧疚非常短,短到俞想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下一秒,宫修筠就用言语告诉他,他没有看错。
“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还爱逞强,你……”
“打住!”宫修筠说第一个字,俞想都知道了他后面要说什么。
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我对你的老情人是什么性格毫无兴趣,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是从他开始的,如果后面我也做出什么反应,你不能觉得是我单方面在引战就行。”
“你要做什么?”宫修筠的眉头骤然蹙起。
俞想不禁冷笑了一声:“怎么?什么都还没做就心疼了?放心,我只是自保而已,不会让他身败名裂、名誉扫地、万劫不复。”
俞想每说一个词,宫修筠的脸色就黑上一分。
但俞想不仅不害怕,反而从中体会到了几分快乐来。
从上次的“坦白”后,他和宫修筠的关系已经彻底打破了最后一层伪装和谐的面纱。
他不再小心翼翼地假装乖巧,宫修筠也不再故作岁月静好地掩盖他们的关系。
而俞想发现,这样竟然还挺不错的。
他每天怼天怼地,宫修筠竟然都忍了下来,没有被激怒,从而直接将他赶出去,反而对他的容忍度到了一个更高的阈值。
这就方便了俞想在宫修筠的阈值里疯狂蹦迪。
原本孟冠玉这个名字是宫修筠绝对的禁忌,但俞想却毫不在意,一天能提起个几遍,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第一次从俞想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宫修筠的助理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而见宫修筠却没有因此生气时,他又是一个心脏骤停。
不过,尽管如此,这还是宫修筠第一次在俞想面前“评价”孟冠玉。
俞想不知道这样隐晦地内涵自己一下,能对他有什么好处。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绝不会因为孟冠玉的身份地位就默默吞下这口气。
*
所有看戏的网友都在等待着俞想的回复。
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一晚上、两天……
三天过去了,俞想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这是怕了吧?怂了吧?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当缩头乌龟了吧?】
【他能觉得自己理亏,他谁没怼过,可从来没见他理亏过。要我看,说不定是在酝酿着反击。】
【上面的疯了吧?他能反击孟冠玉?下辈子吧。】
网友们迟迟没能等来俞想对孟冠玉的回应,却先等来了一则其他的消息。
绘画的论坛中,一则帖子突然出现:【今天去了一个画展,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楼主配了一张图片,是一张介绍牌的图片,只见最上面赫然写着,“《桨声灯影》俞想”。
【这个俞想,是那个俞想吧?我看作者出生年份是能对上的。】
很快,帖子就有了很多人回复。
【他都能上画展了?这肯定是什么野鸡画展吧,楼主把他的作品放出来,让我们笑笑。】
【惊了,这段时间他不会是找人蹭展去了吧?现在狠多画家不都是各处蹭展,然后就吹嘘自己参展过多少次。】
【不过,要我说,这个画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