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常,但对于俞想来说,这都是原主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提供的纸是八开的中粗水彩纸,俞想拿了两张,一左一右地在画板上裱好。反正桌子够大,放两张画纸也绰绰有余。
但几个评审看到他的举动都惊了。
“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要同时画两幅不成?”
“理论上是可行的,只要能同时注意到两边的干湿度,衔接处别出水痕,应该可以。”
“但万一时间没掌握好,那就真的是低级失误了。”
这些议论专心准备的俞想没听到,反而落到了麒麟的耳朵里。
他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俞想,这一看,他更慌了。
俞想居然真的开始双线作画。
他正拿着铅笔在纸上起型。他的画法很神奇,不是画完一边再去画另一边,而是这边画两笔,那边画两笔。
至于铺色更是,他右手手指之间夹着三根不同的水彩笔,铺水平头刷,上色笔,晕染笔。
三根笔在手指间灵活地旋转着,依旧是左右开弓,没几下,浅色的大片色块就已经铺开。
再几下,接色顺顺利利地晕染好,两边的干湿度都恰到好处,没有一点颜色被冲开或是干涸产生的水痕。
等麒麟再回神看向自己的画时,他的心神早就乱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他怎么从不知道圈内有这样一个大神,无论是手法还是技巧,在专业领域内都是不输的。而据他的了解,俞想甚至不是科班出身的。
所以,他之前在网上的表现,都是扮猪吃老虎?
麒麟越想越纠结,画画的过程中心神不宁,几次差点画错。
看到这一幕,几个评审的心中已经有数了,而骆金也彻底坐不住了。
“老骆,你这个学生,有点紧张啊,没太发挥出实力。”山羊胡的评审说道,他不满骆金的嚣张气焰已经很久,难得遇到能讽刺他两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其他人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纷纷点头称是。
骆金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从开始他的学生就已经输了。
接下来,比赛仿佛进入了垃圾时间,更像是俞想单方面的炫技。
他的调色过程看得人赏心悦目,没有任何多余的取色,几乎每一笔都能直接调出完美的颜色,这对画家的色感有着近乎变态的要求。
除去技巧,画面本身也堪称完美。
一副是参赛作品的画风,一副是超写实画风,两边互不干扰,利用等待水变干的时间完美双线操作,最终呈现的作品也近乎完美。
最后一笔落下后,俞想小心翼翼撕掉纸胶带,将画面展示给各位评委。
他画了一幅风景和一幅人像,风景是自创的西式教堂,教堂前有河水蜿蜒流过,画面静谧且温柔。
人像则是一位贡多拉船夫,正在威尼斯的河道上撑船行驶。他的背后是被夕阳染红的水面,泛着暖色的波澜。
船夫的肤色黝黑,脸上有浅淡的皱纹,但余晖却恰到好处地温暖了每一道褶皱。
俞想作画时极致专注,完全没听到任何感慨和议论。
但当他交出这两幅答卷时,他甚至不用看评审的表情,也不用看麒麟的画,他就知道自己会赢。
他从不吝啬自信。
反观麒麟,他的头低得很深,甚至没有勇气将自己的画举起来。
在催促下,他不得不把画纸从画板上揭下。只见,他画的依旧是风景,和参赛作品用的一个画风。单看还算不错的一幅画,在俞想的对比之下显得平平无奇。
“这还用比吗?”依旧是那位山羊胡子的评委说道。
骆金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只看了一眼俞想的作品,就移开了视线。
但山羊胡显然不打算放弃这个能打压骆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