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晒太阳, 哪里说是去佛罗里达晒太阳了?
明逾坐在宽大的沙发里, 托腮看窗外的云海。上次乘私人飞机旅行,还是当年和伊万到处浪时。
“明天去海城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陈西林问。她准备得很妥帖,一身适合热带地区的麻料浅色衣衫,这会儿还架着副墨镜。
“对呀。”
这声“对呀”,仔细听,有埋怨的成分。
“不好意思啊,就这么把你拉来了。”陈西林咧嘴笑。
“没事, 霸总都这么演。”
“那是什么?”
“你不是看网络么?”
陈西林想了想, 没理出这里面的联系,她看的里没有霸总,不熟悉这个词。
明逾在脑中搜刮一气,“‘Friends’里有个情节,莫妮卡和Jon Favreau演的那个大佬拍拖,莫妮卡嘀咕了一句想吃披萨, 下个镜头就是罗马斗兽场旁的披萨店里。”
陈西林大笑起来,这个情节的类比莫名戳她笑点,笑到她摘下墨镜。
“Anyway…十点到, ”明逾低头看桌上的乳白色卡片, 她得赶紧转移话题, 因为她犯了个错, 这个类比听上去有点不对劲……“晚上六点回, 九点到C城……”
“有什么问题吗?”
有也晚了, 上了贼……机。
“没有。”
C城到塞内贝尔, 客机两个小时就到了,但地面时间又要占去一两小时,私人jet要飞两、三小时,来回五、六小时,但是轿车直接送上送下飞机,不用排队安检登机之类的,飞前十五分钟过去就行。可无论如何,明逾想,敢情去塞内贝尔就是为了晒一晒“夏天”的太阳。等等,塞内贝尔的日落,她最爱的那款鸡尾。
“在想什么?”陈西林问。
明逾收回视线,冲她微微一笑,“这是你的飞机吗?”
陈西林摇头,“这可不比直升机,这个买得起养不起啊,我可不做冤大头。”
“嗯,确实,如果不是经常飞,租的话比较合算,会员还打折。”
“你挺熟悉的。”
“我……刚刚去世的那位朋友……也租飞机玩。”
陈西林的眼里柔软起来,小心翼翼起来。
“我没事。”明逾笑了笑。
“年纪应该不会很大,是生病还是……?”
明逾想了想,“车祸。”
陈西林叹了口气,安慰显得多余。
明逾的手机“叮铃”一声,是聊天软件,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从那个软件上找她的人不多,而江若景自打昨晚被陈西林挂了电话后就没再找过她。
江若景躺在肯特位于海城B区120平的公寓主卧的床上,男主人去洗澡了,她完成了一场在她心目中如史诗般沉痛的仪式。
拿起手机,给明逾发去了一句:一直为你保留的身体,刚才献给别人了。
明逾握着手机,眼中染上一丝痛楚。江若景以前跟她嚷嚷睡肯特甚至睡陈西林,她都没觉得心疼,她对江若景的认识还停留在那个虎气的阶段,江若景若没那么冲动,当初也不会碰上自己。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江若景留了很多话在心里,原来她那时说和肯特上过床了是假的,原来她清楚什么是对她自己的伤害并会选择在必要时实施它……
这似曾相识的气味就像……就像几年前的自己。
她只道江若景矫正了牙齿和英文,却不知她的心也沧桑起来。曾经江若景问她,知不知道伤害她的和她伤害的是两个人。
“是杰西卡?”陈西林问。
明逾愣了一下,点点头。
陈西林昨晚那么对待江若景,不仅是因为自己在气头上,还因为……那个雨夜江若景的闯入给了她一些不太好的猜想。
从工作入题是为了给“闯入”一个正当理由,一个一路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