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你要记住,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为敌,你一定要记得,那不是我的本意。”
-严旭南
严家的别墅在东明山上,这里离市中心不太远,驱车只需花费四十分钟的时间,尽管如此,车子一开上山道,便觉得非常怡人,似乎离喧嚣很远。
这里别墅群不少,皆是富豪之人,所以,道路两旁栽着不少的花草树木,路面也相当的宽阔,晚上开车,山路也不会漆黑,漂亮别致的路灯,昏黄昏黄,柔和无比;晚上山上本就凉爽,这会儿晚风一吹,听着树叶的沙沙声,倒是神清气爽。宋清干脆把车窗打开,任风吹起她的头发,想着反正晚了,也不用着急着赶;二来,也因为胃痛,正好趁着空气好,缓一缓,不至于脸色煞白的,吓着严伯母。
她一边欣赏着好景色,一边感叹,严家确是懂得享受之人。不像爸爸,寻常人出身,今日所得的一切,皆是自己辛苦取得,以至于万事皆放不下,不敢有丝毫松懈,这都是来源于心中的不踏实与好胜好强。
复华是爸爸辛苦打下的江山,现在交到她手上。这时她才能体会到爸爸的心情,心,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候,都更要贴近爸
爸:公事私事,一屋子的女人,都得靠爸爸,爸爸辛苦劳累几十年如一日,而她才不过接手月余,便已经快要累得趴下。
她这样想着,心情便愈近沉重起来。爸爸的一切都是从无到有,成与败,爸爸一人都可以承担,只需对他自己交代;而她,得失感却是更深,压力更大。她肩负着爸爸的期待,爸爸的心血,她从未有过哪次像这一刻,觉得肩上的担子是如此的沉重。
爸爸不放心她,想要为她决断未来的依靠,现在想来也让她有些理解认同起来。只是有关于感情,她依然感到迷惘,是否该放弃,是否该执著?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得靠边站,相较于爸爸与复华,她个人的喜好与得失,便显得不那么重要。
何况,有些东西注定要遗失、再无,再难有后续,如此的安排,也未尝不好。
她正想着,一阵光束照来,她忙踩刹车,蓝翼的性能非常好,离对面车子只有两步的距离也稳当地停了下来。她心吓得一惊,推开车门便跑了过去,为对方这种不要命的行为感到愤怒。
待她一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严旭南的车。他正歪歪趴在方向盘上,一手捂着胸,似乎非常难受。
宋清抬头看看,这里离严家已经不远了,于是先把蓝翼开到
一旁,锁起来,然后将严旭南推到后坐,自己驾车送他回去。
“严旭南,你除了喝酒,还能做点什么其他的事情来麻烦我吗?”她吃力地搬着他,因为没有吃饭,显得非常吃力,想到他此时也不省人事,便低声地责怪起来。
“有什么话,心里不痛快,也不会找人说,只会耍酷,然后喝醉,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
“我真不应该管你,每次劝好,可你下次还是这样。”
她一边小心开车,一边不时回头看他。
严旭南似乎享受一般,嘴角含笑,狭长的眼线,微微睁开,闪着微光。
宋清认命地叹了口气。
“清儿,我多少年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半睡半醒间,听到你不停唠叨的声音。”
他微微撑坐起身来,一脸迷蒙,说着不真切的话。
“这么多年,我不停地买醉,只希望还能如以前一样,有你在我身边,这个时候,你才能跟我多说些话,不停地说。”
宋清模糊不清地听着,只觉得昔日的印象又如潮般涌来,连同喉间的肿痛也一并上来,直涌上她的头脑,鼻子顿时一紧,她忙吞下那干紧的肿胀。
“每次都是这个时候,半梦半醒的时候,我才能偶尔真切地忆到你的模样、你的声音、你身上的气息,今天真的很幸运,
又能有这样的时刻,清儿,你再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