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扯出一笑,心已有了戒备。这个人,比她遇到的任何人都要难办,因为,她根本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宋清
一辆蓝色跑车停在微光凌晨的红门坊门口,与此不相配的是,一个女子不甚斯文地出了车门,头也不回地摔上车门,就踩着高跟鞋急促地进去。
此时正是夜游人归去的时候。酒保一看来人,就知道是那个宋小姐来了,就捂着还流血的头,见到救星般地奔了过去。
凌乱的舞厅,桌椅摆放一地,严旭南斜斜地挂在高脚椅上,狼狈不堪,众酒保围在一起,手足无措。严家大公子,谁敢动手,何况谁一近身,就被有功夫底子的他给摔到一边去。
宋清暗叹一声,就要近身扶他起来。
“唉,宋小姐,你小心点儿!”酒保的话未落音,宋清就被严旭南迷糊地甩了出去,撞到桌脚,疼得她眼泪都崩了出来。
她挣扎着爬起身,试着先唤了声,“严总。”
严旭南是死醉,但宋清的声音在他听来,如在梦里,就迷糊地确认,“宋清?”
“是我,我先送你回去。”她一边说话一边走近,弯身扶他起来。受了力,脚踝一阵疼痛,她勉力忍着。
“清儿。”严旭南使劲睁眼,试图看清近在咫尺的女子。但已不需辨别,她身上的味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众酒保捂着胸吁了口气,这严大公子,看来真的只有这位小姐才镇得住。
宋清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一阵头晕,不时别开头呼吸新的空气,好不容易在众人的帮助下将他扶上车。
宋清静下心来开车,只是严旭南不时在后座呢喃着她的名字,让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溃堤。只是,她不再是十年前傻傻固执的宋清了。
到了严家,正在打扫的李伯忙扔下扫把,一起把烂醉如泥的严旭南扶到楼上。
李伯忙替他脱鞋,宋清将他肮脏的外衣脱掉,起身抹抹汗,正准备离去,却被严旭南突然往下一拉,跌坐在床,惊呼了一声。
“清儿,不要走…”严旭南仍然紧闭着眼,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淡淡的脆弱和乞求。宋
清心一颤,十年来模糊的他的形象,在这一瞬间,潮涌般地袭来。
“旭,我喜欢你早起的声音。以后每天早上,我要第一个跟你说话。”那时她总是在清晨叫严旭南起床。
话筒那边传来他低沉宠溺的笑意,她如此简单又快乐地展开笑颜,跟着呵出一阵傻笑。
“清儿…”
她猛地清醒,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么遥远、模糊的过去?遂低头默默地将他的手推开。
“宋小姐,你照顾他吧。我让李婶去做点儿醒酒汤。”李伯看他们的样子,忙借故离开。多年未见的宋家大小姐突然的出现,令他太意外,但显然目前他并不适合探查。
“李伯,我还有事,不能久留,麻烦你了。”宋清忙道,刚推开他的手,便急着起身。
话未落音,她便被严旭南大力地又拉下去。这回让一夜劳累的她,不巧地趴到了严旭南身上。还来不及反应,宋清就被他紧紧地抱住,泛着酒气的双唇近在耳畔,呵着酒气,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味,让她一时迷离,忘了挣扎。
李伯一笑,忙体贴地关门离去。
他们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直至宋清的手机猛然响起。
她慌张地七手八脚地起身,为自己竟然贪恋这个怀抱羞愧不已。
“您好。”她的声音极力保持冷静。
“大小姐,你在哪里,我们和银控易总的会议八点半开始。”刘秘书急躁的声音传来,这易总是好不容易约到的,可不能再迟到了。
宋清一惊,抹抹发凉的额头,自己竟然忘了正事,抬腕一看手表,已经八点!
“刘秘书,你把资料备好,在银控楼下等我,我马上到!”
她快速地收了手机,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