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宴抱在自己腿上,轻轻给她按着额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在意这个词。”
“终点站……听起来有点晦气?”楚清宴拽下纪晋川的手,“我又不会头疼,你揉什么呢?”
“我们也许觉得晦气,求生者可未必。”纪晋川吻向她的眉间,“而且并非因为头疼,而是因为你皱眉了,这会让我认为自己无能。”
楚清宴嗤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方没有回答,他把小姑娘搂在怀里,眼中是无人能懂的偏执情深。清清,有关系的,你笑便是皓月当空、星河辽阔,你哭便是山崩地裂、满目疮痍。你就是我的命,又怎么会和我无关。
——————
出发时间被定在一星期后,去总部的人员也只有楚清宴、纪晋川和杨志新三个人,那些被他治愈的人都表示要留在这里。
季芳已经完全治愈,她抱着小婴儿问,“这孩子叫什么?”
楚清宴在和冯天耀玩五子棋,小男孩似乎很擅长这个,十次里能赢九次,连输四次后楚清宴叫来纪晋川,“你,给我报仇。”
纪晋川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下战书,“听说就是你欺负我媳妇?”
房间内响起一片笑声,楚清宴坐到季芳旁边,亲了下婴儿的脸,“我没给她取名字。”
宝宝被楚清宴的动作吵醒了,不管不顾大哭起来,季芳责备地看了对方一眼,“为什么?”
因为被大孩子欺负,就回来欺负小孩子的楚清宴毫无愧疚感。她一会儿拉拉宝宝的小手,一会儿又去挠她的脚心,“我做不到,季姐,起名字就好像建立起联系,可是我曾见过她的母亲死在我身边,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害死的她。我又如何能问心无愧地面对这个孩子,甚至还给她取名字。”
季芳握住她的手,“楚小姐,是你救了我们。”
“我知道,”楚清宴道,“这也是我还能坚持下去的原因。”
每一天晚上她都要特意来看一眼季芳和冯天耀,才能抹去反复出现在她脑海的张倩雪睁大眼睛死去的景象,才能让她有勇气度过又一个漫长、寂静的黑夜。
“你和纪博士谈过这件事么?”
那边纪晋川果然给她报仇了,杀的那孩子片甲不留,还配合言语上的嘲讽,气的冯天耀大呼不公平,楚清宴看着这一切,温柔的笑道,“没谈过,但是他知道。”
偶尔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时,纪晋川会静静地把她搂在怀里,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陪她一会,楚清宴自己就好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她就明白纪晋川也是不睡的,一天夜里她实在没忍住问道,“晋川,你都不睡觉嘛?”
纪晋川叹了一口气,“我以为这是我们的默契,我不问你为什么难受,你也不问我为什么永远醒着。”
靠在他胸前,楚清宴忍不住发笑,“这是什么诡异的默契?而且老实讲,我们真的要改一改什么都不说的毛病。”
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短,已经经不起那些没有意义的误解和争吵。
只要她要求,就从不会拒绝的纪博士老老实实回答,“张倩雪让我意识到,丧尸也会死,而且我完全无力阻止这一切,清清,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如果是你呢?如果那是你我又该怎么办?”
他们对丧尸的了解太少,几乎就是没有,到现在纪晋川也弄不懂丧尸活着的原理,因此他也无法阻止它们死亡。
没想到对方的心结是这个,楚清宴想了一会,“那你想把我变回人类么?也许你会更放心?”
“不能,清清,你和他们不一样,同样的药我无法保证成功,”纪晋川埋在她的发间,呼吸带来阵阵热气,“而且目前看来,做丧尸也许比做人更好。”
世界混乱不堪,敌人似乎成了最常见的词汇。相比之下,丧尸的对手只有人类,而作为人却要面临丧尸和同伴的双重危险。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