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声音传来,“清清,好像出问题了。”
抱着孩子走到电脑前,楚清宴问,“怎么了?”
“丧尸很难死亡,除非彻底破坏掉大脑,否则拦腰截断都能活着,但是你看,”他指着张倩雪的大脑实时扫面图,“她的大脑在自己死亡。”
扫描图中,明亮的区域代表活跃,所有丧尸都只有进食的部分高亮,可是张倩雪的却在一点一点减弱,好像蜡烛燃到了尽头。
“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那种斗争都消耗了她的大脑活性,清清,你的朋友可能真的要死了。”
都说母子连心,怀中的婴儿放声大哭,她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知道要失去什么。楚清宴将孩子放在张倩雪的耳边,“小雪,宝宝是个女孩儿,她会出落得和你一样漂亮,和你一样勇敢,你难道不想看看她长大的样子,不想给她讲自己的故事嘛。”
“她生于灾难中,未曾见过美好的世界,我不能让她一出生就失去母亲,你能不能坚持一下,求你,求你好不好。”
楚清宴泣不成声,她扶着手术床跪在地上,额头磕在金属上也感觉不到,“求你啊,求你啊。”
丧尸闻到了活人的气味,转过头发出赫赫的声音,婴儿在大哭着,哭她深爱之人的命运,张倩雪仿佛被这哭声惊醒,她的眼中冒出了微弱的、属于人类的光芒,纪晋川连忙凑过去,只见憔悴的少女紧紧盯着自己的孩子,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屏幕上的光,彻底消失了。
婴儿哭的更大声了,杨志新拿着冲好的奶粉抱起了孩子,放在怀里悠荡着。他轻哼的儿歌回荡在冰冷的手术室里,回荡在张倩雪冰冷的身体上。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娘的宝宝睡在梦中,微微地露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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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过去的人们普遍认为,眼睛会记录下人临死前看到的最后场景,”孩子刚刚睡着了,楚清宴窝在沙发里享受难得的清净,“虽然这是不科学的,但我想张倩雪至少是记住了宝宝的样子。”
用过纪晋川的药物,那些丧尸都有所好转,其中季芳是第一个醒的,她马上要求搬去冯天耀所在的隔离室。
没有答应这个请求,因为冯天耀目前并不安全,但是纪晋川好心地将她移动到对面,可以隔着两扇玻璃墙看见儿子。
“母亲,永远都是母亲,”纪晋川环着楚清宴,不解地问道,“她们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既没见过生母,也没感受过亲情,他所感受到的全部温暖,都来自于怀中这个女人。
楚清宴靠着对方,反手去摸他的脸颊,喃喃道,“我也不清楚,但是如果他能活过来,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那个她曾经失去,而且再没回来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轻,像细沙流过指尖,没有留下痕迹却空剩一腔遗憾,纪晋川“嗯?”了一声,“清清说什么?”
楚清宴摇摇头,笑着去追逐他的唇瓣,“我已经有你了,而且是谁都抢不走的。”
纪晋川笑着和她打闹起来,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过去曾失去或者得到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怀里的姑娘教会他成长,给予他深爱,有这些就够了。
他还没能吻到她的唇,房间内就传来婴儿嘹亮的哭声。
“我连过程都没享受到,却要提前接受结果,”纪晋川郁闷地说,“而且结果还是个小恶魔。”
二人虽然同居了,但是晚上也是各睡各的,完全没有夜生活。因为楚清宴表示,“我目前还是丧尸,还是不要冒这种险了,等你把我治好再说吧。”
纪晋川瘪着嘴,委委屈屈地收起了方形小包裹。然而纪博士永不屈服,既然不能睡,至少让他抱着吧,结果实践了一晚上后他光荣地感冒了。
纪晋川含着体温计,眼眶因为咳嗽红了一片,“清清,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