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落,就是等魏高祖下令处死的意思。这包括赵臣在内的七十二人熟悉帝陵的位置和构造,为了防止他们日后破坏陵墓,只好秘密处死。
山顶的风很大,吹得魏高祖有些头疼,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帝陵上,反而一直看向东方。那里的院子关着一个女孩,若是知道他今日登山,她肯定吵嚷着要过来,“养在别院吧,朕犯下的杀孽已经够多了。”
“是,臣明日就带他们前往京郊别院。”
魏高祖屏退众人道,“这事叫别人去做。赵臣,朕命人建造的暗道你可记清了?”
“臣记清了。”
赵臣回答的很快,然而他心中异常疑惑,历代皇帝的陵墓都以封闭为主,恨不得闭合后用铁浆浇筑。唯独魏高祖,命他建造几条暗道,在陵墓封闭后还能打开。
“好好记着,”魏高祖从袖中拿出一木盒,“这个你也拿着,以后会有用的。”
好的臣子就是沉默地服从一切命令,可是赵臣不知怎么突然就问出来,“陛下,此物有何用?”
“这个啊,”魏高祖的视线从远处收回,“这和僧娑洛轮咒一样,是能够对抗天的东西。”
对方用悲悲戚戚的语调讲完这段故事,楚清宴她不仅没感动,反而有点无语,“你从哪里理解出,这是成昭要靠它转世的意思?”
“施咒之后,我虽然对灵力的使用没有那么娴熟,但是已经能分辨出不同,”赵臣板着脸解释,“陛下身上有僧娑洛轮咒的力量,而且他在帝陵前把此物交给我,肯定暗示着什么。开始我以为是复活,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他在暗示轮回。”
帝王和臣子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皇帝不会把话说明白,反而暗示下属去做。比如皇帝想强抢民女,他只要作出忧心忡忡的姿态,自有衷心的下属会替他完成。赵臣深谙此道,在这件事上,他也作出了自己的理解,然而不是所有的解读都是正确的。
楚清宴将木块高高抛起,“你可能想多了,成昭不是那种想要长生的人,这个东西应该有别的用处。”
赵臣不悦地抢回信物,“那你怎么解释陛下身上的力量,以及它为什么会在帝陵发光。”
一年前是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日子,但是这个理由她不能告诉赵臣,楚清宴道,“我有一个猜测,成昭身上也有生死咒。”
赵臣顿时气急,“你怎么敢这样污蔑陛下,除了你,他绝不会使用这样害人的方法。”
作为一个另类的红颜祸水,这样“恭维”的话她前世听过无数次,楚清宴无奈道,“我不是说成昭自己续命,而是他用这个方法替我续命。”
“你的意思是?”
“成昭可能是第一个替我承伤的人,那时候你的能力还不够,无法分辨不同法术之间的差别,只能感受到力量本身。所以你会把成昭身上的法术和陈浸的弄混。”
楚清宴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很久很久之前,她已经被关禁闭,魏高祖曾带来两只漂亮的烟花,他沉默地和她放完,又沉默地离去。烟花破碎的地方,她看见了奇怪的符号。
只是她当时还不懂,什么都不懂。
这个说法,赵臣很想反驳,但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他心灰意冷地坐在石头上,觉得失望至极。世上有很多人为魏高祖献出一切,可他在乎的却只有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从没把他放在心里的女人。
手里的木盒冰凉,赵臣曾为这个东西差点付出生命,可是现在一切都毫无意义。
楚清呀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点失望?”
赵臣点头。
“我知道你一直把成昭视为神明,可他是人,”楚清宴将对方的袖子整理好,“虽然他不完美,但是他已经很努力了。赵臣,你该为自己活着了。”
失去将领的士兵茫然地看着她,“为自己活?”
“赵臣,这个东西,他可能是留给我的,但也是留给你的。”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