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利用世间礼法,却又对其中的很多说法不屑。这哪里是儒生啊,这分明就是个狂生!就像是皇上了解儒家思想、利用儒家思想却又对儒家思想不屑一样,边静玉并不简单。
但皇上并不知道这些。他多少还是有些小看了像边静玉这样的少年人。
沈怡这新诚伯未及弱冠、风度翩翩,虽说他身上已有婚约,除了边静玉的母亲鲁氏还天真地相信这个婚约会被解除,她并不是真的天真,而是太相信自己儿子说的话了,别人都不觉得这婚约能够解除,但是当沈怡在外头行走时,依然会有人给他送暖床的人。这所谓的暖床人,根本没有任何地位,是连妾都算不上的,就是个玩意儿。若能哄得了饲主开心,不用再被送来送去,这就是他们的运道。
沈怡这单纯的娃,起先还以为是单纯的应酬呢,等他到了酒楼后,才知道主家安排了“可人儿”。因为不知道沈怡的口味,于是男伶女妓都有。沈怡当时就面色大变,忙说自己身边不需要斟酒夹菜的人。主家还以为沈怡面皮薄,劝他不用客气,又暗示一男一女上前服侍沈怡,说若沈怡满意这两人,待会儿只管连着卖身契一起带回去。这二人本来就是为沈怡预备的,自然大大方方地冲着沈怡去了。
沈怡退后了几步,见他们要上来扯袖子了,立刻转身跑掉了。
主家目瞪口呆,只见沈怡一骑绝尘跑出去老远,慌不择路间还掉了一只鞋子。
沈怡也不管失礼不失礼,既然跑出酒楼了,他就坐上马车直接走了。车夫问他是不是要回沈府,他略想了想,叫车夫掉头去了安平侯府。安平伯带着妻子母亲去了庄子上,安平侯府里没有正经的长辈。沈怡是找边静玉去的,凭着他们二人的关系,他就这么上门也不会特别失礼,反正肯定不会被边静玉打出去。到了侯府,沈怡在门房那儿露了下脸,立刻有机灵的小子领着沈怡往边静玉那里去了。
还不等沈怡走到边静玉的院子,世子大哥就先得了消息,立刻把手头的书一放,也往弟弟的院子去了。柳佳慧说:“你干嘛去?偷听弟弟的墙角很有脸,是不是?”大哥气得跺脚:“我这是关心弟弟!”
读书也讲究劳逸结合,沈怡来时,边静玉正坐在院子里撸猫呢。
一见到边静玉,沈怡就哭上了。额,确切地说,是干嗷,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根本没有眼泪。沈怡很懂得戏剧夸张的表演手法,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说:“我、我差一点就清白不保了……嗷!”
沈怡的样子是有些狼狈的。他一只鞋跑掉了,这会儿也没有找回来,脚上只穿着袜子。好在他一路过来都坐着马车,到了安平侯府后,府内的路又很平整,所以没有受伤。边静玉瞧见他这样子,就先心疼了一回,忙叫沈怡坐下,问:“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欺负你?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嚣张?”
沈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拢起袖子、抓住自己衣服的领口,做出了一副不堪受辱的“良家男”的可怜样子,说:“看在我第一时间就转头跑了、没叫人占到便宜的份上,我实话实说,你可不能生气。”
边静玉都急坏了,问:“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我担心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沈怡这才说了他出门应酬差点被人送了暖床人的事。边静玉听着听着就乐了,道:“就为了这么一点事,你竟然吓得把鞋子都跑丢了?你若是真不耐烦被人伺候,直接叫他们坐远些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反应这么大!你瞧着吧,不出几天,京城里肯定就要传遍你的小道消息了,这不是凭白惹人笑么?”
沈怡不以为意地说:“他们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我又不在意他们。”说着,他压低声音凑到了边静玉的耳边,说:“我只管保住我的清白就好了。我只在意你,我干干净净的身子是要留给……”
边静玉赶紧伸出手捂住了沈怡的嘴。他面红耳赤地想,这人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