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看着南庙,仿佛下一刻,她便要暴起杀人。
南庙脸色越发难看,这位道种特立独行是出了名的,要是起了心思,别说把他打一顿,也真有可能把他斩杀了。
至于他死在道
种手里,身后的紫云山难不成还要找沉斜山麻烦不成?即便是要找,只怕那位观主也不会在意,哪怕今日便是他授意南庙来杀的李扶摇。
叶笙歌看着南庙,想了片刻,忽然问道:“想怎么死?”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这条小巷里已经再无风雨,已经变成了风雪大作的时节。
……
……
风雪涌满小巷。
远处的高楼上,一身红袍的林红烛满头白发随风而动,显得很是显眼。
在他身旁站着的中年道人,正是观主梁亦。
这两位在世间的名声远远要比其他人更大的登楼修士看着那边小巷的动静,皆是不发一言。
很久之后,林红烛感叹道:“叶笙歌已经走进春秋,要不了几年,便入登楼,你就能安然离去了?”
梁亦没说话,对于这个问题,他并不太想回答。
林红烛又问道:“叶笙歌走得如此之外,当真是你的亲传弟子那么简单?”
问这句话的时候,林红烛的眼睛一直在看梁亦的反应。
梁亦转过头,平静与林红烛对视,然后说道:“天生道种,一切皆有可能。”
林红烛摇摇头,木然道:“这三教历史上的道种不多,但总归也有那么些个,但是这有哪一个像是叶笙歌这般的?”
梁亦微笑道:“正处大世,就连那个年轻人都能走得这么快,笙歌作为道种,有沉斜山悉心栽培,为何不能更快一些?修道三十年,便能走到如今的春秋境,百年之内出一个登楼,再过百年,登临沧海,这便是笙歌的路,谁也替她铺不好路,她的路靠得是自己去走,谁也拦不下。”
林红烛微微皱眉,不急着说话,他和梁亦还有苏夜都是这个世间站在最前面的登楼修士,距离沧海,梁亦或许只有半只脚的差距,他和苏夜至多也只有一只脚的差距而已,三位登楼,都是这个世间最有可能填补那个位子的人,甚至在那场血雨开始落到人间的时候,便已经有很多修士想着观主可能要离开人间,前往云端了。
不管是三教之中的哪位圣人离开人间,观主梁亦一直都是这个世间最有可能成为一位新的圣人的修士。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场血雨到底是哪位沧海离开人间了而已。
所有人都在观望。
林红烛一撩红袍,然后坐在了栏杆上,这位气态不俗的魔教教主,要是没有魔教教主的头衔,只怕是没有任何人会把这位真的是当作一位邪派修士。
林红烛看着天际,坦然道:“大家都是来争的,说是看,其实都是假的。”
观主点点头,显然认同这个说法。
林红烛说道:“所以局势到底如何,在于朝青秋如何选择,他要是就这样离开人间,什么都不做,那么大家就当作是看看闲事罢了,要是他真要做些别的选择,咱们这些人啊,就要真的去争了,不过那些剑士们不讨喜,你也不讨喜,我也不讨喜,就连苏夜也不讨喜,你说到底谁才能安然无恙的成为那些坑里的萝卜?”
梁亦摇摇头,“此刻不是时机,徐徐图之才应当。”
“可有人等不及了。”
林红烛淡然道。
梁亦伸手揽过一些雨珠,看着那些雨珠在手掌上滚动,这才说道:“苏夜怎么会这么急?
他微微皱眉,想着那位学宫掌教的一贯想法。
林红烛桌坐在栏杆上,雨水也一样不能近身,他难得笑道:“你能看出的事情,苏夜怎么看不出来,你们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我怎么看不出来。”
梁亦哦了一声,不置一词。
有没有意思,看不看得出来,他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