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9号。
这人，为什么给我的感觉这么熟悉？程舟对上青年的眼睛，内心震荡，像是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但细细一想，却根本没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记忆。
代号为9号的男人也在看着他，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快，别磨蹭。把他衣服脱了。洗完马上送去实验室。”旁边押送他过来的士兵不耐烦地喊道，举着枪退了两步，示意程舟可以开始了。
待程舟脱去了青年的衣服后，旁边同样装备的人拉下一个阀门，水从头上的莲蓬头倾泻而出。
这要怎么洗？程舟拿着长柄刷子愣了两秒，试探地将刷子凑了上去。果然，不见旁边的人说什么。
尽管程舟努力放轻了力道，但刷子的硬毛还是在青年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粉红色的印子。
“没事，你用力刷。他恢复能力可好了。不用担心会弄伤他。就算刷出血了，他到实验室之前也会好的，不会影响实验观察。”旁边的人看出程舟的力道太过温柔，以为是她怕耽误了实验。
第一次，程舟发现自己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了心疼的感觉。
待绕到青年身后，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程舟偷偷将刷子换了个方向，用平滑的那一面假装用力地刷着青年的后背。
青年小幅度地歪了歪头，又马上克制住了自己，装作毫不在意的继续目视前方。只是在程舟靠近时，假借用手擦
脸的动作遮住嘴，小声地问了一句：“Z国人？”
没有回答青年的话，程舟继续手上的动作。待到结束了工作，重新面向青年后，才微不可见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你脸还没给他洗呢。”程舟刚准备放下刷子，旁边的人马上喊道。
“脸？脸也用这个洗吗？”程舟不敢置信地举起刷子，向他示意。
“当然了。”那个人同样惊诧于程舟问的问题。
程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完成的任务，只记得青年看向她的眼神，平淡的，习以为常的，还带着对她一丝安慰的眼神。
“白天要小心。”
洗完澡，青年顺从地走向过来押送他的R国士兵。在与程舟擦肩而过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白天会出什么事？那晚上呢？一般来说，夜晚不才是怨灵活动的时候么？
程舟的心里产生了一堆的问题，但奈何能回答的人已经被押送离开，只给程舟留下了一个背影。
今天需要做实验的人并不多，或者说是，今天7栋二层需要做实验的人不多。因此，程舟得以在结束了洗浴间的工作后领到了一份新的任务——清洗二层楼走廊和房间的地板，并喷洒消毒水。
也因此，程舟得以见到每一个房间的样子。
每一个房间都很小，房门是厚重的铁门，上门开了一个观察窗。靠近走廊的几个房间是五人间，里面是单间。里面关押着的都是男人，无一例外的带着沉重的镣铐，或仇恨或冷漠地看着程舟。有几个人甚至想冲上来，马上被旁边带枪的士兵赶到一边。
“这个任务很重要，你可得打扫干净点。这些马路大在实验之前可不能生病，会影响实验数据的。”
程舟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低着头不敢和那些人对视。
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很不一样。和别的房间隔着很远，观察窗上还安了一层玻璃，紧紧地关着，旁边多了两个看守的士兵，戴着一副口罩，身上浓郁地消毒水的气味。
“这个先不用。”
程舟正要打开门时，被其中一个的士兵拦住了。
“过几天再来，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一次实验。打扫也没用。”
“怎么可能挺不过去，这只是个小实验，三小时
就结束了。他这可是挺了九年呢。我还没来的时候就在这了。”另一个士兵听了这话，立刻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