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心呜咽出声,缓慢眨了眨眼,逐渐适应房间里过于黑暗的视线。
他被凌君寒直白的眼神牢牢锁定在原地,强势而充满压迫感。
此刻的凌君寒,就像是森林里举着枪的猎人,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
而自己则是自投罗网的猎物,傻傻入套,无法逃脱。
他咽了一小口气,微微扬眉,轻声问道:“刚刚你说的那个词,什么意思?”
虽然听不太懂,此情此景,又好像能意会上几分。
“上次你不是问我,捅的同义词么,现在我告诉你了。”
凌君寒声音很哑,缓缓开口:“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动你,你倒好,大半夜跑过来可劲儿折腾。我不是圣人,禁不起这么撩拨。”
话说到这儿,段无心立刻反应过来,心跳猛地一落。
他奋力挣扎,把手腕从他的钳制中挣脱而出,反驳说:“不行,让我来。”
对于这件事,作为猛虎,他有一种坚定的执着。
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地抬腿袭击男人后腰,趁着房间昏暗不清,视野混乱,试图扭转被压制的局面。
明明之前在军区的时候,他无数次一对一跟那些士兵格斗。
多次训练下来,这变成他最擅长的偷袭方式,百试不厌,次次命中。
只是,这回面对的对手是联邦最厉害的元帅,毫无胜算。
凌君寒反应更快,反手捏住脚踝往旁边压,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控制住另一只作乱的脚。
仗着段无心筋骨柔软,硬生生帮他劈了个横叉。
力道很大,段无心动弹不得。
这回打架,输了个彻彻底底。
段无心松了力气,以这个别扭的姿势僵直着,抬眼瞪人。
凌君寒动作轻松的把人控制,嗤笑道:“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拿我教你的格斗术跟我打,稳输。”
“你偷袭,这是耍赖,这次不算。”段无心胡乱反抗,扬声喊道。
明明自己偷袭在先,倒打一耙,真有本事。
“反正你输了,上次你说,输了就怎么来着?”凌君寒心情很好地逗他。
段无心别过脸,摇头否认:“我什么都没说,我们还在冷战呢。”
“你跑过来,就自动解除冷战了。”凌君寒捏了捏他乱晃的虎尾巴,审讯犯人一般,逼供道:“嫌犯段无心,说说,半夜来我房间做什么?”
段无心眨了眨眼,有些害臊的吐露真相,“今天用的那个药剂对我也起了作用,我很难受,准备来偷你的衣服。”
衣服没偷着,还被抓了个现行,丢死人了。
“偷衣服?”凌君寒哑然失笑,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离谱的答案。
他回头看了眼衣柜,乱七八糟的敞着柜门,“我人在这儿,你还需要衣服?管用么?”
段无心撇了撇唇,低声嘟囔道:“不管用,衣服洗得太干净了,没有效果。所以这不拿着领带绑你来了。谁知道质量那么差,明明绑得那么紧,一弄就烂。”
凌君寒抬起手腕,那剩下的大半截领带扯下来,玩闹似地蒙他的眼睛,“就这,拿来绑我,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你早就醒了是不是,还故意装睡。”段无心反应过来,冷声唾骂他,“心机好深。”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真的很喜欢给我送惊喜。不过,既然自己送上门,我就欣然接受了。”凌君寒稍微用了点儿力,把人牢牢控制。
段无心被压得腿脚发麻,被迫装可怜,晃了晃包着纱布的右手,软了嗓音,“我还是病号,手伤还没好,你就知道欺负我。”
语气可怜,惹人心疼。
凌君寒垂眼看着他,小朋友的脸颊被过高的温度烧得通红,额头浸出一点儿薄汗,连眼尾都变得湿漉漉的,顺着蔓延出一片春色。
看起来,的确很想要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