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约诸事不宜。
段无心平时对网友还算宽容,一般也就给烦人弹幕“三日禁言”套餐,实在是今天这几个网友像约好似,连戳三大禁区。
骂馆长。
夸可爱。
说他运气差。
尤其是刚封那一位,那欠嗖嗖语气和前面那个说他点背大概是同一个人。
要是被他知道背后马甲是谁,一定打得他叫爸爸。
调戏他,嘲讽他,很好笑?
段无心冷着表情,扬起下巴睥睨屏幕。
翘着尾巴倒是有些委屈地垂下去,有一搭没一搭扫着地面。
睡觉正香,床因为螺丝没拧紧塌了一半。
出门遛弯,树上掉下来果子刚好砸到头。
没事儿爬个树,一身白毛被雷给劈焦了。
很讽刺,他能带给人好运,自己却是个生活如履薄冰倒霉蛋。
想到过往血泪史,小白虎冷哼一声,冲着空气愤怒龇牙。
不行,我命由我不由天!
刚哼唧完,直播设备猝不及防冒起了烟,瞬间黑屏。
凭着常年苟且偷生养成本能,原本软趴趴尾巴猛烈一甩,靠着击打在地面反作用力,段无心险而又险躲开了爆炸。
……知道错了,我认命。
这边灾难现场还没处理干净,段永年就闻声赶了过来。
他进门就瞥见报废设备,喘了几口气,才慢吞吞说道:“三连拉黑还不解气,连镜头都气炸了?”
段无心感觉自己又被老父亲扎了心。
他耷拉着耳朵,快速地挪了半寸,扭头拿圆滚滚屁股对着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烦。
段永年弯腰蹲了下来,双手揪着他两只耳朵稍一用力,咻一下,瘫在光滑地板上小白虎立刻被一百八十度转了半圈。
指尖戳了戳炸毛脸,段永年憋着笑摁了一下他脖子上挂着项链坠子,问道:“到底在气什么?”
段无心扬起脖颈嗷了两声,咬牙切齿。
坠子是个自动翻译器,能实时切换成模拟人声。
段永年替他挑选音色干净清澈,只是这会儿冷淡语气实在谈不上好听。
“没事,那个人说我运气差。”
段永年愣了半秒,又毫不客气地笑出声,“这人眼光挺毒,这都能看出来。”
“嘴也很毒,坏透了。”段无心磨牙。
“行了,别气。”段永年随手撸了撸他背上炸起毛,哄道:“今天又砸杯子了?我给你拿了一套新,你保证喜欢。”
段无心连眼皮都懒得掀,坦然接受命运:“反正过不了两天都得碎。”
段永年把玩着杯把儿,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小白虎,又看了一眼黑沉沉天色。
胸腔起伏,欲言又止。
段无心洞察力极强,直接戳穿:“您想说什么?”
“那什么,先洗澡。”
段永年弯下腰,轻松地把小白虎撸起来架在肩膀上,快步走进旁边浴室。
段无心弓着腰杵在浴缸旁边,盯着水慢慢涨上来,面无表情地把旁边几只玩具小鸭子报复性地推进池子里。
“今天用橙子味吧。”段永年自言自语,拎着一堆瓶瓶罐罐摆了一排,又试了试水温,才把小白虎小心翼翼放进去,往他头上浇水倒沐浴露。
水温正好,段无心微微仰头,舒服地眯了眯眼。
“别动,我帮你。”段永年按住他,细心地顺着油光水滑毛。
他慢吞吞斟酌言辞:“要是,今后不跟爸爸一起住了,换其他人照顾你,你会不会难过?”
“你要退休了?”
段无心头也没回,笃定道:“就你在濒灭馆呼风唤雨地位,退休了也可以照顾我啊。”
“五六十了,我倒是巴不得退休。”段永年揉了揉他脑袋,还是一口气把话说了个完整。
“上头今天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