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休息。”
“殿下,这于理不——”
“合”字尚未说出口,年轻的帝王已闭上了睛。白皙的睑下,有两团清晰可见的青色。
晏扶风不忍再出声打扰。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马蹄声嘚嘚。
沈长思转过脸,将脸埋进晏扶风的怀里,轻了勾了勾唇角。
晏扶风身体僵直,一动未动,犹一尊静默的冰雕。
…
“将军怎的进去这么长时间,未曾出来?便是有么重大之需商议,这会儿也该商议完了。”
晏扶风第二次进去马车后,就迟迟未再出来,副将夏侯宣骑在马背上,扭过头,将马车看了又看。
萧先云眉宇罩了一层忧虑,亦觉将军此番去得过于久了一些。
将军手握重兵,倘使同位走得太近,定会遭致小的污蔑,乃至当今圣上的猜忌。
“哎?先云,将军平时最听你的你。不,你驱马问问?将军肯定不会生你的气。咱们将军今的位置,看着风光,地位牢不可破的,可这脚下塌的就是一层薄薄的冰层,一不下心,就一脚踏空,栽这冰窟窿里。”
萧先云有些意外,他这位平日里莽撞、冲动的同僚,竟也有此洞察的一。
是……
么叫将军平时听他的?他是为谨慎,故而许多想法同将军不谋而合罢了。
“你说得对。不过,你别忘了,将军身上有伤。几日来,将军一直是强撑着身子,带伤赶路。现在这外头又这般寒地冻,马车内烧着炭火,倘使将军能在马车里多歇一歇,也是好的。且这周遭是我们的,你我下令,不许将情说出去,此便不会走漏。”
“你说得有道理!是将军的伤势紧!”
夏侯宣也不催着萧先云去请晏扶风离开沈长思的马车了,转而吩咐左右,不许将今日所见所闻,向外透露半个字,违者,一律按违反军|纪处决!
…
“这下,你可以安心地同朕待在一处了?”
沈长思闭着,轻笑出声。
马车外的对话,因着顺风的缘故,依一字不落地被车内的沈长思听了去。
晏扶风:“……”
待出去后,他定重新再整一整军纪!尤是夏侯宣同萧先云两名副将。
“对了——”
沈长思睁开,“他们二言你身上带上。你伤在何处?”
晏扶风:”……是受了些轻伤,殿下无需担忧。”
沈长思坐起身,唇边的笑意已消失殆尽,情是少有的严厉,“朕再问一遍,伤在何处?”
晏扶风仍是沉默。
沈长思不怒反笑,“你若是不答,朕,可亲自检查了。”
说罢,指尖勾上晏扶风身前的一套甲胄。
晏扶风:“肩上。”
沈长思是瞧过余别恨身上的个胎记的,知晓阿元此番受伤,乃是为箭矢所伤,明知故问:“箭伤?”
晏扶风:“伤口已请了军医看过,亦已处理过,没么大碍。请殿下宽心。”
间接证实了长思的猜测。
炉火少得再旺,终究好会有冷风灌进车内。
马车,绝不是查看阿元身上伤势的好场所。
沈长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阿元,你知晓的,朕生平,最痛恨他说谎诓朕。”
晏扶风瞳孔微缩。
…
把吓唬够了,沈长思在自己的膝上拍了拍,“给朕躺下。”
晏扶风错愕地朝沈长思看了过去。
“可是朕今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之,朕的命令,你便也不听了?”
沈长思微垂着脖颈,垂落的几缕发丝在马车的晃动便随之轻微地动,睑垂覆而下,瞧着泫欲泣。
晏扶风当知晓,他的殿下不会这般脆弱,可这并不妨碍他的心像是被么尖锐的东西,给重重捶了一下。
皆是因他护主不力!
晏扶风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