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王子倒是聪慧,仅仅是赵宗佻的一个眼神他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再强求更不做犹豫,利落地告辞离开了。
“唉……你这小东西,又给我使小性子是不是?”待外头都离开了,赵宗佻这才把姜墨带回了屋里捏着她的小脸颇为无奈又只能满是宠溺道。
“小叔叔说是便是吧,反正我是不会让他们把朝南带走的!”姜墨在赵宗佻面前从来都是不装模作样,她连“放肆”都是光明正大的,反正赵宗佻是绝对不舍得凶她的,他舍不得。
“唉……他若是别的身份那都好说,可他到底是西夏凌将军的儿子,西夏若要还朝南一个公道,那就必须……”
“公道?哼!现在还朝南公道是不是晚了点!
当初他们若不是置之不理,这事早就真相大白了!
现在还朝南公道,哼,不如说是朝南这件事对他们利大于弊罢了!
这十年来不闻不问,如今见着朝南有用了,这才要提起,这简直是无耻啊!
小叔叔,朝南不会回去的,他讨厌那个地方。
再说了,西夏现在乱糟糟的,谁知道那里贾淳封的党羽又是什么情况,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是朝南动的手,阻碍了他们的利益,那朝南回去不等于是自寻死路嘛!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同意的!”姜墨哼着。
“那若朝南同意呢?”赵宗佻问了姜墨一个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他……不会!”姜墨这话回答得自己都有些含糊,她还真不敢说朝南会怎么办。
“丫头,我知道你是把朝南当作自己人了,小叔叔不反对,但这件事……小叔叔始终不想你牵连太多。
晌午时候小叔叔已经跟你说明白了,这一次是西夏的关键时候,他们是咱们大夏的属国,我们作为宗主国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而朝南这件事确实是个机会。
他杀了贾淳封也是为了报仇,可他应该也很想洗刷掉被扣在他父亲凌将军头上拿顶‘谋逆叛乱’的脏帽子吧,所以……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赵宗佻知道姜墨这会是情绪还没缓下来,便抱着她一点点地讲给他明白。
“可是西夏王如此昏庸,当初都不肯管的事情,如今都过去了十几年了他又如何能管?
那些证据怕是早就消失得荡然无存了,为什么一定要朝南再回到那个伤心之地触景生情呢?现在整个凌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姜墨也不是胡闹,她就是心里放心不下朝南。
想着他小小年纪便经历那般残酷的事情,想着他这些年来内心的煎熬隐忍与孤寂,想着他每次笑脸下锥心泣血的悲痛,姜墨便就觉得心疼,是那种不可抑制的心疼,就算她是胡闹了,可她就是要保了朝南,谁说都不行,包括小叔叔!
“唉……你倒是真心疼他。”赵宗佻面对姜墨这一次的坚持颇为无可奈何。
“他到底跟在我身边多年,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可他当初跟在云想容身边的时候也帮了我不少,更何况他是云想容跟向北交在我手上的,是他们临终前最后的遗愿了,我不能负了他们!更不能负朝南。
小叔叔,我知道我这样是有些为难您了,可是……若就这么让朝南跟他们回去了,我一辈子都良心难安。”姜墨这话倒是严重了,赵宗佻一听心下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王子殿下,贾将军之事……难道咱们就不该朝大夏要个说法吗?”回到行馆,那些跟了一路的使臣们才对着西夏王子吐露了心声。
今天的事情对于他们实在太过震撼,他们是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临了就要回去了,在这欢送宴上,当着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西夏的大将军居然会被一个愣头小子那么容易地刺杀,就直接死在他们面前,这实在让他们震惊不已,又措手不及。
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
是大夏的意思,还是这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