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参见父王。”宗厉王府,赵从凌终于见着了宗厉王,这是打那日宗厉王接到圣旨昏厥过去之后他们父子二人头一次见面。
再准确点说,这是那头宗厉王不分青红皂白一阵暴戾之后,他们父子的头一次见面。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他们父子的眼神就像是隔了万水千山一般。
尤其是赵从凌,认清了现实,看透的人心,也失望得彻底之后,他便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他再也不会奢望从面前这个冷酷无情的人身上得到一丝丝的温暖,哪怕曾经是那样的虚假,他都已经不再奢望了。
赵从凌进屋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便静静站着,垂头低目,一声不吭。
“呼……若是本王不召见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来看望本王了?”良久,宗厉王耐不住性子,用一声看似无奈的质问打破了沉寂的局面。
赵从凌这才抬起头,嘴边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道:“父王病着,儿子自然不能打扰。”
这答话如此简洁明了,完全不带一丝的感情,倒叫宗厉王有片刻的皱眉。
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这个庶出子有哪里不一样了,可那只是一种感觉,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可又卡在他胸口让人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态度?”宗厉王果真三句不离开训斥。
“父王,儿子说错什么?”赵从凌不跟宗厉王争辩,他只是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在表达着自己该有的态度与模样。
“你!呼……从凌,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是小孩子脾气,是,那日的事情本王是有些着急了,可你也不对,从寒到底是你大哥,你见死不救又算是什么?
再说了,本王是你的父王,父亲教训自己的儿子,偶尔发发脾气也是天经地义,可你小子居然还闹起了脾气。
离家出走,彻夜不归,出言不逊,忤逆犯上,这就是你做儿子的对待父亲该有的态度吗?”宗厉王以为赵从凌是在为那日的事情心里不痛快,便一副说教模样,看似示弱亲昵,可却在赵从凌听来是如此的滑稽可笑,甚至可笑至极!
虽然,他心里早已不奢望父王会为他顾虑一二,但听到这般颠倒黑白的话语,赵从凌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些发冷。
什么叫见死不救,他做得那些事难道还不够吗?
若不是他,赵从寒现在怕是只能更惨吧!
还父亲教育儿子天经地义,是,父亲教育儿子是没错,可是天底下就没有他那样的父亲!
同样是儿子,即便嫡庶有别,尊卑有异,可也不至于一个视若珍宝,一个就是草芥!
救不了珍宝,就要把气全部撒在草芥身上!
之前是因为他心中还有奢望,所以即便是受了冤枉,挨了不白,可他也愿意忍着,但现在,他就是他即便他只是庶出,可他也是他,谁也不能左右,谁也不能替代,也不会再为谁而殚精竭虑,因为他们都不值得!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出言不逊,忤逆犯上那就是他的态度,赵从凌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昂着头仍由宗厉王说着。
“呵呵……是,儿子承认,在做儿子这一方面,儿子确实比不得大哥。
他就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也都是父王您心坎里的一块宝。
儿子是什么,不过是个庶出的没用东西,既救不了大哥,又不能替他受罪,呵呵……儿子让您失望了。”
宗厉王这番话不过还是在拿着他做父亲的身份,毕竟在他看来父亲打骂教育孩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反而是不满意自己这庶出儿子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感受不到他悔改之意,甚至连一句“父亲,我错了”都没有说过,一直冷着脸,该有的态度一概没有,这就让宗厉王作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与打击,张口的话自然不会太好听。
只是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