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朱厚照一阵愤慨。
正常而言,江南那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怎样,内阁与六部都应该有一些声响。
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尤其是那华亭县闹的如此疯狂,这偌大朝廷,竟是无一人发声。
可想而知,那满朝文武怕不是都选择了沉默。
沉默,便意味着对此事置之不理,意味着……默认!
满堂皆如此啊!
各地方闹事,朝廷置之不理,那……老宁可还有活路可走!
“去叫……请一下刘公还有六部。”朱厚照开口。
没办法了!
这偌大朝廷都没有声响,他区区一个太子又能怎样呢?
认了吧!
先与内阁、六部简单商议一番,大抵有个数,跟着再等父皇归来决定此事。
很快,阁老刘健与六部九卿赶至,简单见礼后,朱厚照摆了摆手,疲惫道:“赐座!”
“多谢殿下!”
刘健等人落座,跟着,略微安静后,他开口道:“敢问殿下召见臣等……可是有事?”
单刀直入。
所谓有事……又能是什么事情呢?
朱厚照抬头看了看,叹息道:“孤听说,江南一道发生了诸多骚乱事宜?”
刘健略微思考,低声道:“确有此事,而且闹事之地繁多,诸多学子与百姓纷纷游街,说……繁昌侯祸国殃民,危害社稷,请朝廷处置!”
“哦……”
朱厚照应了一声:“那么,刘师傅以为如何呢?”
刘健却是沉默了。
事实上,他本是不想掺和此事的。
若说身份,他是当朝阁老,内阁首辅,面对这种事情实在不好发声。
若将一顶帽子扣在宁远的身上,那日后再见,岂不也略微尴尬。
但,如若不说,这事便只会越闹越大。
而今大势已定,那宁小子注定会倒霉,甚至可能会危机身家性命。
所以,这等事情,自是越早定下来越好。
现在定下来,简单定罪,至少可以保证那小子性命无忧。
可若是等到江南等地彻底纷乱,再想轻易平息可就难了。
“回禀殿下,臣以为,繁昌侯着实有罪,意图祸乱朝堂!”
刘健直接开口:“但,念在他战功累累,或可免去死刑,重罚便是!”
事实上,如不是真真实实的谋反,只是意图不轨、党阀攻讦等,单凭一家子一公爵一侯爵的身份,保住小命也不是问题。
但,这事最可怕的地方便在于闹的太大了,已是无法收场。
那么如何平息众怒呢?
将那小子的诸多功劳拉出来。
要知道,那小子此一番可是着实令满朝大惊,率领区区一艘战船大败佛郎机,此功,再赏,那极可能就是公爵了。
一门两国公,至今为止,大明……也仅有一例而已。
“诸位师傅以为如何呢?”朱厚照开口。
“这……”
其余六部九卿等人看了看,一时自也不好多说,随口表示认可刘健的话语。
“也就是说,要削去繁昌侯与信国公的爵位,贬为平民吗?”
朱厚照喃喃着,还不等众人开口,便摆了摆手:“好,孤知道了,一切……等父皇回来再行决议吧!”
很快,诸多大员退去。
朱厚照揉了揉额头,烦闷不已。
若要对老宁动手,那就要顺带着将那宁合雍给牵连进来。
若不然儿子被削去爵位,老爹又是大明勋贵,成何体统?又如何堵住那无数学子的悠悠众口呢?
“殿下……”
此间,有小太监来报:“公主殿下去了后宫,求着见您……”
朱厚照又是一阵头大:“不见不见,就说本宫正在忙着……”
“忙着吗?”
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