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日,两伙海贼团即将决一死战的事宜,在朝堂间流传开来。
海贼内斗本是好事,反正都是贼人,打,随便打,打个你死我活,最后只会减少各自的力量,于大明而言,反而有着诸多裨益。
贼人实力减弱,诸多沿海城池不也就更加安稳了?
但,问题也因此而来。
那疑似为东胜海贼团的海贼,袭扰了福州的平潭县,且大放厥词,教平潭百姓再度准备金银,数日后来取。
这……可谓是浑不将大明当回事,想抢就抢啊!
再联想此一番殿试的考题,多多少少有些讽刺。
诸多考生刚刚给出了治理四海的策论,转头过来,贼人就跑来侵袭了,如此显得大明所谓的治理四海……如玩笑一般。
“最新消息,听说,两伙海贼即将在平潭县交战!”
“宫里已经下旨,坚壁清野,将平潭县的百姓都撤回福州。”
“这么说……朝廷是暂时放弃平潭县了吗?”
“两伙贼人公然在大明的地盘上打打杀杀,竟然不管?朝廷的诸多水师作甚的?”
许多人言语着,尤其是一些参与殿试的考生,对此一阵愤然,跟着又有些无力。
这是他们殿试的策论题目。
当时,许多人都感觉尚可,回头眼前再看,先前的一些想法却是太不足看,老太太的裹脚布,硬又臭。
贼人凶悍,朝廷水师尚未成形。
这两个大前提下,提笔策论,不过是胡说采斐然,再为我传统儒学赢得一筹!”
“却不知那百善小学的数算老师,到底是谁,缩头王八一般,也不敢露头。”
许多人言语着。
李廷相也提起了几分精神:“再两日,即将放榜,不急的!”
话虽如此,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激进的色彩。
不远处,王鏊等人见了,轻轻笑着,也是十分的满意。
此番殿试过后,东林小学定名声大噪。
拢共三百余人参加殿试,东林小学则有百余人位列榜上,甚至如康海等人,都可能位列榜首。
如何不惊动天下?
“看来这一次的海贼大战,也是令朝廷无甚办法啊!”
杨廷和思索道:“竟是提前将殿试策论的法子拿了出来,康海等人必位列前茅……”
而后,小桌旁一阵安静。
杨廷和微微侧目。
关于因地制宜守关税,是他们也想了许久,后与康海、孙清、李廷相三人商议的。
他杨廷和知道此法,也就意味着他的儿子杨慎也可能知道。
那么,这个时候,无论怎样,这王鏊与费宏是不是都应该问上一问啊?
啊,令郎此番也参与殿试了,且不知考的如何啊?
杨兄,你与令郎应提及此事了吧?那他也必定名列前茅。
这是一种潜在的吹捧规则。
结果,自殿试之后,无论是王鏊还是费宏,竟是对自家儿子半点不提?
先前不提也就罢了,而今朝廷提前将因地制宜收关税的法子直接爆出,自家儿子可能考的极好,竟……还不提?
不对劲啊!
杨廷和喝了口茶,漫不经心似的道:“吾儿此番殿试,可能失利了,哎……”
说着,偷偷瞄着王鏊与费宏。
王鏊顿了一下:“这……未必吧,想来慎儿一定可以考的好的。”
费宏也补充:“不错,慎儿侄儿学问不比康海、孙清等人差,与李廷相比,那也是不相上下的。”
闻言,杨廷和又是一阵古怪。
这话貌似是褒奖,可仔细听来,却是未提及殿试半点,没……夸到点子上啊!
有问题!
尤其是这两日,无论是上值还是赶至东林小学,无形之间他总是感觉背后有人指点他,让他如芒在背。
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