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诧异万分。
不对劲啊!
要知道,无论是戚景通还是训兵、出海等等,这一切的保密措施做的十分到位,连带着交趾的诸多百姓都以为他一直在知府衙门陪米鲁坐月子,其间甚至还专门找人扮做他自己,露脸几次。
至于朝廷这边,他也都将一切都安排好,时不时的上书一份,证明自己的存在。
结果,这都被猜到了?
这这这……有危险啊!
“殿下莫乱说,此番我去交趾,是根据陛下的意思,防范交趾沿海一带的安全,其他事可别跟我扯上关系。”宁远忙开口。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传开,他定会遭受无尽的诘攻。
因为,朝廷是要脸的。
而后,你宁远就在交趾那边组织了一队人马,出海为贼?
这是给朝廷的脸面抹黑。
朱厚照却是一脸狐疑:“不是你?那你辩解什么?说,是不是你?”
宁远摊手:“什么是不是我啊,殿下,首先你应该说明是什么事好不好?”
朱厚照四下看了看,见老太监刘瑾躲得远远的,低声道:“牵星海贼团,是不是你搞的。”
宁远忙摇头:“不是不是,这……殿下,您怎么就将这事与我联系起来了?我一直在北江府的啊!”
朱厚照抽了一口气,狐疑不已。
不是老宁?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可若不是老宁的话……那可就危险了啊!
前有佛郎机贼人,现在又有这战力不明的牵星海贼团,两股势力联合起来,与大明四处沿海将是极大的隐患。
“哎!”
朱厚照叹了口气,仍旧有些不信,眯着眼道:“老宁,妹夫,大舅哥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大明人不骗大明人!”
宁远:“……”
他脸色一阵不自然,暗骂你这大舅哥太狗了。
不过想到其中牵连甚大,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是!”
朱厚照斜瞥一眼,噗通坐在凉亭中,低着头,叹息不已,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致一般。
也是这时,朱秀荣赶来:“哥,你这作甚,宁远刚回府,你就将他拉出来,还不让我们一家团聚团聚?”
朱厚照撇嘴:“都说女孩子外向,果然如此啊,呵呵……”
说着,他神色一动,咳嗽两声道:“老宁啊,本宫知会你一件事,就在你回来的半个时辰前,图鲁勒图走了。”
宁远侧目。
走了?
他看向朱秀荣:“得了什么病?走的这么突然?”
朱秀荣斜瞥朱厚照一眼,正色回来,平静道:“是离开大明了,向北而去,父皇赐了她北北都司指挥使的官职。”
宁远会意过来似的:“哦,哦,那挺好的,管理北北都司那么大的地方,仅次于都指挥使,二把手,挺好。”
朱秀荣便没有做声。
倒是朱厚照,嘻嘻哈哈凑前几分,一脸奸诈:“怎地,老宁,这么绝情?人家心心念念等了你两个月啊,临行了,也不去送别一番,太绝情了吧?”
宁远:“……”
他心里一阵腹诽。
太不是人了。
在公主殿下跟前,三番两次提及图鲁勒图,这不是挑事吗?
他偷偷瞄了朱秀荣一眼,讪讪一笑:“都已经走了,还送什么行,算了。”
事实上,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先前,对于这个女人,躲还来不及呢,没必要凑上去,因为干系甚大。
当然,现在的话,倒是没什么干系了。
那图鲁勒图成了封疆大吏,为朝廷镇守北北都司,与鞑靼便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交个朋友倒也无妨。
“去送送吧,她们是坐四轮马车离开的,速度并不快,骑马可追上。”朱秀荣突然开口。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