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斌后怕不已。
他本还想趁此机会参那宁远一本,毕竟有违礼制,怎么参都没错。
可万万没想到啊,这里面……竟是与刺杀宁远有关。
要知道,关于宁远遭刺杀一事,皇帝陛下勃然大怒,前所未有的怒。
凡于此有关之事,百官皆不敢多提一嘴。
就如眼下,莫说是宁远只杀了一人,就算杀几十、百人,估摸着也没人敢乱说。
这是陛下的逆鳞。
也亏得多问了一嘴,若胡乱参奏上去,少不得一顿痛骂。
跟着,再看向朱奇浈,贾斌双腿一抖。
他不动声色向后挪动两步,小心问道:“殿下,您莫要玩笑啊。”
“本王与你玩笑?”
朱奇浈猖狂大笑,却渐渐落寞下去,最终一切化为一声叹息。
他很清楚,宁远就是在针对他。
无论是抓人、还是杀人,都是给他看的。
隔空针对。
这个事,他若继续藏着掖着,那宁远只会越发放肆、变本加厉的针对庆成王一脉,那个时候,他的诸多子孙也就危险了。
所以,迫不得已,他只能一个人将此事抗下。
认罪了!
向那宁远,彻底低头!
“贾大人,劳烦你帮忙,代奏一份。”
朱奇浈平静下来,提笔而行,将自己刺杀宁远的种种写了出来,交给贾斌。
贾斌转而面圣。
养心殿内,弘治皇帝看着庆成王的书信,出乎预料的平静,随口道:“押入诏狱,待审,另,将此事告知驸马。”
贾斌暗自诧异。
陛下原本因此事大怒,而今得知真凶,竟……这般平静?
不对劲啊!
当然,他也不敢关心太多,毕竟与他干系不大。
就在当日,庆成王朱奇浈被押入诏狱,晋王朱知烊解除禁足,一则消息也传向汾州。
“呦呵,这就认罪伏诛了?”
宁远冷笑。
事实上,他并不意外。
那朱奇浈应该清楚他很生气,先抓人,再杀人,是在向庆成王一脉示威。
以此推测下去,他肯定还会有其他动作。
既然朝廷不管、皇帝陛下坐视不理,任由他在这边胡闹,这庆成王一脉,早晚要完蛋。
所以,朱奇浈干脆认罪,以保全庆成王一脉。
只是……图样图森破!
宁远面上泛冷色:“你以为这样本公子就会放过你那些儿孙?先后两次的刺杀,代价可不仅仅是这点呢!”
他呢喃一般,旋即叫来王文素:“准备的怎样了?”
王文素回道:“账目都过了一遍,总体没什么问题,接下来直接清丈就可以了。”
宁远点头:“成,那就清丈,凡遇私藏之地、无主之地,严行查下去,一旦查清,不管对方是谁,抓起来再说。”
转来翌日,王文素带人行动起来,在整个汾州展开土地丈量事宜。
汾州下设四县,面积较大。
宁远本以为清丈数日后才能出效果,却不想,就在当日,庆成王一脉以及大部分乡绅就被抓了起来。
“很好,很好!”
宁远不住点头,都被惊住了。
一县之地,只查一日,竟是涉及了几乎所有庆成王一脉的人,可想而知,这一脉的人所霸占的田地,是何等的恐怖。
接连十余日,清丈完毕,一些个大小乡绅也都被进了牢狱。
而随着一个个家主被抓进去,整个汾州的乡绅豪贵已闹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与之相反的是诸多百姓。
大家伙,先前可是听说了摊丁入亩一事,那位宁大人抓了这么多豪绅,肯定会查出许多私藏地啊。
而那些地,日后将分给大家伙。
“怎么也想不到,咱们老农竟也有一日,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