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佃农百姓激动且欣喜。
因为,接下来,大家伙就不用交人头税了啊!
这事……简直梦幻一般!
自古至今,这人头税绵延千余年,在许多人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当百姓的,肯定要给朝廷交税啊,不交税朝廷就没有银子供养朝堂、兵马,这江山就不稳固。
而眼前,这人头税取消了,改成了地税,这是真真实实的照顾他们贫苦百姓啊!
“来来来,打咱一巴掌,告诉咱这是真的!”
“老头子我活了七十年,做梦都不敢奢想这税会取消,真真实实的长见识了啊!”
“朝廷好,皇帝陛下好啊,宁大人也好,他们,一直看着、关注着我们呢啊!”
一些个老人已是老泪纵横。
因为他们交了一辈子的人头税,更懂其中的艰辛。
一些个年轻人同样也是振奋激昂啊。
以前,大家伙生孩子都提心吊胆,将孩子隐匿下来,而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孩子是黑户的问题了,只要养得起,那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生啊!
“听说啊,此一番的改制,地,也不是永久的,跟黄土制很像,以极低的价格租给大家伙。”
“对,咱的消息中,这些地可能在几年之后重新分配,可防止土地兼并。”
“也就是说……生的孩子越多,日后可以分到地越多!”
一些人更激动了。
娘嘞,生孩子能分更多的地!
蔚县四方里甲,都在疯狂流传着。
一些个乡绅却是坐不住了。
这事,太大,比那重新清查土地可怕的多了。
于是许多人聚在一起,开始商议起来。
“大家伙怎么看?最近朝堂的动向很是诡谲啊!”
“咱得到小道消息,朝堂那边闹的极大,皇帝陛下已是数日没有上朝了,避见百官,正与这摊丁入亩有关。”
“也就是说,朝堂的百官是不赞同摊丁入亩的,是那宁远与皇帝陛下的主意!”
众人又开始沉思起来。
将事情的顺序捋清了,才能继续想法办来解决。
“这大明江山,是朱家的,同时也是百官的,咱以为陛下怕是不能一言堂吧?”有人开口。
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决定着结果的导向。
“不着急,先等等看,反正这摊丁入亩也得到秋末才能收税,这期间大家伙还有时间。”
“不错,当皇帝的都爱惜羽毛的。”
“刚打探到的消息,那位王老爷子很生气,表示诸多佃农再闹,所有田地将自种,不再外租,顿时附近几个庄子都老实了。”
“窝巢,王老爷子带头了吗?跟上,咱也跟上!”
很快,随着一则则消息的放出,原本激动不已的百姓们,安静了许多,不敢再提关于摊丁入亩一事。
蔚县衙门。
“先生,那些乡绅开始反击了。”乔燃快步走来,将四方的动静说了一番。
宁远轻轻点头,脸上却是渐渐蒙上了一层阴鹜。
他知道这些乡绅不会老老实实的认同摊丁入亩,毕竟关乎到自身利益。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乡绅竟然以田地为要挟,令许多人不敢传播摊丁入亩一事。
这是反击!
好像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这才是令人恶心的地方。
人家并没有直接抵抗这摊丁入亩啊,只不过是禁止一些佃农不再宣扬此事罢了。
“先生,要不要将牢狱里面那些乡绅放出来啊?”乔燃焦急的问。
“不急。”
宁远摇头道:“先把敌人是谁摸清楚再说,你出去走访一番,看看哪些乡绅不让佃农宣扬此事。”
他有些不悦。
这事,归根结底,是诸多乡绅拿佃农的性命玩笑,无声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