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晓唏嘘不已。
不知多久,天色已经大亮。
有手下进来:“大人,上下十余里路,都没有动静。”
阮二晓只得失望的点头,取来纸笔,开始书写奏报。
“一切无恙。”
只有这四个字,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向朝廷汇报。
此河段距离升龙,大抵百余里路,顺流而下,很快便可送至都城。
一封奏报发了出去。
王越闲来无事,拾起一本兵法书,再度钻研起来。
这上面的兵法,讲的主要是水战。
水战,攻敌的最好办法便是火攻。
把敌人的战船烧毁了,敌人也就没有了优势。
而换到实际当中,这红河,相对而言,是狭窄的,最窄处,不过三十余丈。
采用火攻,将敌船烧毁之后,虽是江水无法淹死诸多敌军,但没了船只,敌军便会处于劣势,完全可以轻松碾压敌人。
“那明军的火器,确实十分厉害的。”
“尤其是那可以炸裂开来的炮弹,威力很大。”
“但凡事,有优势,必定有劣势。”
“想来,那开花弹只能打二三十丈远。”
“如此,只要发现明军,便可在两侧埋伏,加上战船,三面围攻。”
“又因江面狭窄,明军的前方,只得容一艘战船在前,无论来多少兵力,都要被老夫压着打!”
阮二晓策划了许久,喃喃自语之后,越发觉得自己本事非凡,堪比那孔明在世!
“只可惜,即便老夫才能不浅,却也得不到朝廷重用啊!”
他暗恨着、惆怅着,壮志难酬,旋即吟唱起来。
“凌澌冲泪眼,重叠自西来。”
“即夜寒应合,非春暖不开。”
“岂无登陆计,宜弃济川材。”
“愿寄浮天外,高风万里回。”
这是一首唐·项斯的诗。
那项斯怀才且不遇,遭遇,岂不与自己一样?
“可恨明贼,待得老夫得重用之后,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
阮二晓咬着牙。
若不是因为米鲁突然叛变,他也不至于有此一难啊!
就在此间,忽有手下来报:“大人,明军,发现明军了,就在十里外!”
“什么?”
阮二晓豁然起身,眼睛冒着略带些许疯狂的精光。
明军,来了!
竟然自水路来了!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他大笑起来,甚至懒得问及对方有多少兵马,当即下令道:“命将士们暂停下来,登陆两岸,准备……”
他一通吩咐,暗自用力握拳。
来了!
他阮二晓证明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管那明军来多少人,只要不超过十万,在他眼中,一万与九万,毫无区别。
“那明军主将是谁呢?”
“希望是那繁昌侯宁远吧!”
“听闻那小子行军打仗倒是极为厉害的,谁厉害,便打谁啊!”
阮二晓激动不已。
他早已算计好一切,就像是一个刚困乏之人,那明军,便将枕头递了上来,简直太贴心不过了。
另外一边。
宁远等待了许久,终于有探子来回报。
“报,大人,前方五里处发现敌军,约有两万兵马,以埋伏在两侧,中间有大船阻碍。”探子说道。
“哦,知道了。”
宁远打了个哈欠。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起的又早,人便容易犯困。
因为晚睡早起与他宁远的生物钟严重相悖啊,一时间身体便有些疲乏。
然后,他用清水洗了洗脸,这才看向张懋:“世伯,这敌军再不出现,我都要累死了。”
张懋:“……”
这话,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