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一心想要成圣的人来说,一切的未知的、未解的都是值得追求的。
就如格物致知,他王守仁可以格竹数月,最终的结果呢?
自是一无所获!
直到他开始“格人”。
一片新的天地渐渐展现在他的头脑之中。
一日行军五十里、拍卖宝物获取粮食、赈济灾民。
表面上来看,这些或许微不足道。
可将这些事联系在一起,顿时让他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怎么说?”宁远笑问。
“有两点。”
王守仁道:“其一,先生早就预知那段长率领所谓的数万部下,不过是假象,其中更多的,便是这些活不下去的人。”
“这些人,给一口饭吃,哪怕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也甘之如饴。”
“所以,这些人,算不得贼寇。”
“真正的贼寇,定是数量极少的,故而,先生率领五千大军,足矣。”
“其二,以粥代工,对于真正想要活下去的人来说,自不算问题,可对于一些想要蹭粥吃喝的人来说,肯定不愿意。”
“先生此举,可精准的赈济穷苦人,又能避免无赖之人,学生佩服至极!”
王守仁确之凿凿。
宁远会心的笑了笑。
到得此时,王守仁再看不出来,也就不是那个顶级妖孽了。
其实很简单,归根结底,数万贼寇的数量一直都是假象。
说不好听一点,如段长那等行径是什么?
造反!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除却一些被蒙蔽的人,哪个生活安稳、安定之人愿意跟着贼寇造反?
所以,正如王守仁所说的那句千古名言: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只要将这些人的心中贼破了,再去破那段长,易如反掌!
“走了,两日后,剿贼!”
宁远抄着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王守仁则是若有所思的跟在后面。
赈济开始,无数乡绅皆是惊呆了眼。
流民与穷苦人有了粮食吃,大家伙手中的粮食也就不再那般值钱了。
几名大户不由得聚在了一起,商议起来。
“老夫得到消息,朝廷根本没有赈灾的举措,那些粮食……是从哪里来的?”有人发问。
“这……该不会……该不会……”
“那场拍卖,两万武百官”起身,他缓缓开口:“而今明朝,危机四伏,可当今弘治皇帝昏庸无道,重用佞臣,实乃我天下百姓之忧患矣,自今日起,我段长,哪怕倾吾一生,也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社稷开太平。”
“而今,朕与尔等已有部下万千,待得他日攻破京城,朕,定封尔等为社稷功臣……”
话音还未落下,忽而有人跑上前来报:“教主,霸州城外发现大批官军……”
“放肆!”
一侧,有太监扯着公鸭嗓大喝:“此乃段氏皇帝陛下,不可再称教主,你有何事?”
那来报之人忙行大礼:“回陛下,卑下自霸州城外发现数万官军,已是整装待发,而在城外,另有诸多粥铺设立,施粥予我朝诸多百姓,而今,我朝部下,已不足万人。”
“什么?”
堂下,“百官”振聋发聩。
段长也是豁然起身:“爱卿所言,可为真?”
那来报之人埋着头:“回陛下,句句为真!”
“混账,一群混账,只是区区米粥,便倒戈相向,实乃不忠之臣、不忠之民矣!”
段长勃然大怒:“传我……朕令,固守此太平山,但有贼军,绞杀之!”
来报之人退下,可下面的“百官”却是踟蹰起来,面色怪异。
段长见状,一声冷喝:“诸位爱卿,贼军虽浩荡,可终究是无用之兵,待我等稳定之后,定清剿贼寇,立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