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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他印象中的诸多名贵字画、桌椅等,皆是消失一空,偌大的庭院、厅堂,满是落魄寂寥。
“来了多少贼寇,可曾报官?”他侧头问。
“这……”
王母略微低着头,眼光躲闪之间,已是泪如泉涌:“大概十多个人,他们威逼利诱,没敢报官。”
宁远想了想:“家中可还有余粮?”
王母更是泪流满面:“没……没啦,都被那贼寇抢了去。”
“好。”
宁远二话不说,当即掏出万两银子的宝钞:“先用着,此番某过来,为的就是平叛,十万大军已驻扎城外,用不几日,定将贼人全部斩杀!”
说着,他略微一顿:“满堂很惦记你们,多注意身体。”
王母点头不迭:“是是,谢公子,那丫头要是不听话,您尽管教训。”
宁远嗯了一声,转身而去。
出来门外,刘六刘七等人已恭候多时,见了宁远,忙是行礼。
“各地的作坊没什么问题吧?”宁远问。
刘六道:“一切安好。”
宁远略微放心。
他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平白无故被那贼人头子段长记恨,自是担心叛贼骚乱霸州等地的香皂作坊。
而今看来,那段长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派两个人盯着王树家,有异动及时通知我。”
宁远吩咐道:“另外,沈三今晚也应该抵达了,你去与他接洽,协助他将事情办好,尤其护他周全。”
刘六二人立刻应下。
旁边的王守仁见了,忍不住道:“先生另有高招?”
宁远似笑非笑:“算不得高招,看着就是了,走吧,去知府衙门走一趟。”
而此时,知府温子健在得知宁远进城的消息,早就急不可耐了,见宁远一行人走来,忙迎了上去。
“宁大人,您总算来了,再晚一些,说不得霸州就没了。”温子健一脸焦急道。
“不急,里面说。”
宁远一脸的平静,进入衙门,四下看了看,略带感慨道:“某已是第二次来霸州了,故地重游,当真令人唏嘘,哎,温大人,说正事,你先挥退左右。”
温子健忙挥了挥手,左右之人便准备离去。
可当几人走到门口处,见王守仁以及十多名官军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有人不愿意了。
其中一名留着山羊胡的幕僚站了出来,不悦道:“宁大人,军机要事,既秘而不宣,何以您的这些手下无需退避?”
“嗯?”
宁远一挑眉,怫然作色:“本官做事,要你指点?来人,抓起来!”
哗啦啦,十多名官军立即行动,眨眼间便将那山羊胡幕僚按住。
那山羊胡幕僚目眦尽裂,张口破骂。
温子健也是大吃一惊:“宁大人,这……是何故啊?”
宁远冷色道:“本官得到消息,那叛贼竟得知本官带领十万大军征讨,快速隐蔽起来,然,本官只给温大人你写过书信,所以本官怀疑这衙门内出了内贼。”
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下来。
只需内贼的黑锅扣下来,谁受得住啊?
那山羊胡幕僚闻言,愣了愣,旋即一本正色道:“宁大人,温大人,吾以为应将府内所以人暂押入狱,以防军情再度泄露。”
宁远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主意很好,就这么办吧。”
然后,衙门内的一众人就被押了起来。
宁远暗自笑了笑。
他自然只是诈虎一下罢了,也不确定衙门内到底有没有内贼。
不过把这些人抓起来,确实能防止消息泄露。
大军营地严密看守,叛贼们大概率不敢去刺探,即便去了,也极容易被抓住。
反倒是这衙门内,一旦得知此番剿贼大军只有五千人,他前面那两封书信的努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