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整年合算,岂不是九万多两?
相较于正常的马价银,竟是翻了一倍!
弘治皇帝也是诧异:“宁远,你没胡说?”
宁远忙道:“臣怎敢君前、戏言,陛下,银子已然收上来,只要清点一番便知真假。”
弘治皇帝暗暗吸气。
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明明前面当了好人,竟还能收上银子!
那霸州等地的养马户就不厌恶吗?
刘健琢磨许久,忍不住道:“宁千户,莫不是你收不上银子,自己偷偷垫钱的吧?”
“没有的事。”
宁远笑道:“所有养马户缴纳的银子,俱有名有姓,记录在册,此刻,已押送入宫。”
弘治皇帝忙命人将册子抬进来。
不多时,两大箱册子呈上,弘治皇帝从中取出一本,所见之下是一个个陌生的名字。
而在名字后面,则是一个个形状不同的手指印,又翻看数本,同样慢是手指印,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
这些,当真是霸州等地养马户上交的马价银?
三位阁老也坐不住了,先后翻看册子,遍阅之后,久久无言。
银子,收上来了!
霸州等地的马价银,竟收上来了!
“宁千户,莫不是你威逼利诱诸多养马户?强迫他们交银子?”刘健错愕的问。
“没有啊。”
宁艳摇头,想了想道:“貌似……大家伙交银子的时候……热情似火!”
内阁中的几人已是惊呆了!
让诸多养马户交钱,还热情似火?
怎么可能?
这时,宁远从诸多册子中翻找出一份较为显眼的册子,打开后,几个突兀的大字出现在弘治皇帝与三位阁老眼前。
那几个字,尤其的刺眼。
“此生伏首拜公子!”
刘健阅览了前因后果,不由得喃喃出来。
原来,霸州等地的诸多养马户也误会了宁远,醒悟过来后,心存愧疚,数万人遥遥跪拜“宁公子”!
这等殊荣,便是他这个位极人臣的内阁首辅也不曾有过啊!
“哎!”
宁远见状,一声叹息:“陛下、三位阁老,这可不是臣炫耀啊,实在是大家伙盛情难却,非要感谢臣,唔……大概就是这样。”
阁中久久无声。
事到此时,谁都看得出来,霸州等地的马价银足额收了上来,计较起来,甚至翻了一倍。
最主要的是,霸州等地的诸多民户非但没有怨言,甚至还感恩戴德!
简直不可思议!
许久后,弘治皇帝忍不住道:“宁爱卿,既如此,你方才何以说‘马价银’是苛政啊!”
三位阁老也同时看向宁远,面目严峻。
假若马价银是苛政的话,你宁远也向霸州等地的养马户收了银子,不也是“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