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满脸的震撼。
他自是知道玻璃是什么,透明的琉璃嘛。
可迄今为止,偌大的大明,也仅有太皇太后手中那一个玻璃瓶而已。
那是什么?
那是稀释珍宝!
说是史所未见也不为过!
用这等珍宝充作窗子?
弘治皇帝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玻璃若能当做窗户,那还算是稀世珍宝吗?
紧接着,他又是眉头一紧。
即便有更多的玻璃,拿来当窗子也是极大的铺张浪费啊,传出去,对他这个帝王的声誉影响极大,很容易被扣上奢靡的帽子。
可弘治皇帝看了看,见宁远也不像开玩笑,不由得严肃几分道:“宁爱卿,你莫不是诓骗朕吧?小心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宁远低头道:“回陛下,臣句句属实。”
弘治皇帝问:“那玻璃,有许多?”
宁远道:“玻璃已然研发出来,走入正轨,不出几日便可量产,只不过,可能一开始产量少一些,大抵只能装几面窗子而已。”
经验足够娴熟的匠人加上正确的方法,玻璃自是在短短数日内便研发出来。
目前来说,唯一欠缺的便是量产的合格率。
所以宁远也没敢说大话。
可即便如此,弘治皇帝听了,仍是惊喜交加。
莫说是几面窗子,即便是一面,也能让太皇太后在屋里晒太阳,能让胳膊腿脚更灵便一些啊!
“好!”
弘治皇帝轻轻一笑,道:“宁爱卿,此事朕便交给你了!若是做不到,朕便拿你人头试问!”
宁远自是一口应下。
随即,君臣夜谈结束,宁远离开的时候,萧敬匆匆拿来一面金牌,也不大,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免死!
宁远也不敢拒绝,收了金牌便告退了。
翌日!
宁合雍还未去当值,宁府来了一位稀客。
寿宁侯张鹤龄。
宁合雍自是不敢怠慢,热络的招呼着,二人聊了片刻,张鹤龄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宁,你家宁远……还未起来?”
“这……”宁合雍略微一顿。
按理说,这个时候,宁远本应该起床去当值的,可偏偏宁远赖床,一般巳时才会起来,这要是追究起来,职位定当不保。
可对于此事,无论是东宫詹事府,还是皇帝陛下都没追究,等若是默许了。
“张大人,犬子……懒惫……”宁合雍尴尬的解释。
“无妨,无妨!”
张鹤龄忙摆手。
二人又聊了一会,宁远才姗姗走来,见了张鹤龄,毫不在意道:“张大人有事啊?”
张鹤龄一脸的苦笑,好声好气道:“世侄,那个什么,呵呵,世伯跟你商量个事。”
宁远懒洋洋的坐着:“什么事啊?”
“那个……能不能卖给世伯一些猪油……生猪也成,价格好商量。”张鹤龄一脸恳求道。
“呵呵,呵呵呵!”
宁远冷笑。
他差点就忍不住说,你也好意思?
当日被流寇劫持,你口口声声说要把张家铺子送给我,结果呢?
结果回来之后对此事闭口不提,现在还有脸找我买猪油制作香皂,继续售卖?
这时,张鹤龄继续道:“世侄啊,你也看到了,百善铺子的生意一直红火,张家铺子呢,最多也正是勉强糊口而已,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宁远仍旧笑着,却不做声。
张鹤龄见了,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宁远,非要鱼死网破不可吗?你要知道,你卖的香皂贵,张家铺子的便宜,真要竞争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宁远侧头:“既如此,不如您再降降价?”
张鹤龄闷哼一声:“走着瞧,看到最后谁认怂!”
说罢,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