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很清楚大明马政的弊端。
在封建时代,战马是非常宝贵的战争资源,且不说朱书给他看过,是他不配合啊……”
那孙三又立刻道:“大人,不是的,草民不识字,完全不认识那文书啊……”
双方辩驳,越发的激烈,险些就要打起来。
朱厚照厌烦不已。
不就是一匹马吗,因为这点小事也值得告状?
当即他抬手,猛的一拍惊堂木:“安静!”
堂下陈大与孙三闭了嘴。
这时,站在一旁华服男子上前两步,道:“大人,草民王树,乃是陈大的讼师,依草民看,陈大乃是执行上面的命令,并无过错,一切错,皆错在孙三不识好歹,竟要抗争朝廷的律令,实在该死!”
朱厚照不悦的看了过去:“本官让你开口了吗?”
那王树赔笑,不断点头,退到一侧。
朱厚照想了想,冲着宁远小声道:“老宁,本宫看这事也不大,只是一匹马而已,不如就都免了他们两个的责,如何?”
宁远缓慢摇头。
这事岂是牵扯一匹马的关系啊,是关于整个马匹转移至以及养马户之间的矛盾。
简单来说,眼下这陈大与孙三都没错。
陈大是贯彻命令的执行者,按照朱厚照的指示转移马匹至朝廷的草场,而孙三这个养马户大不识字,自不肯将自家养马被陈大带走。
因为马匹一旦丢失,就意味着巨额的赔偿。
现在,养马户的马死了,不管判谁的错,接下来都会造成不可遏制的影响。
判孙三的错,就会给转移马匹带来困难,因为其他养马户根本不知道巡按使大人转移马匹的消息。
强制执行,只会导致养马户的反抗,同时也会将朱厚照推向养马户的对立面。
而判陈大的错,以后各个群头自是不敢正常执行命令,导致无法转移战马,行令失效。
这是一个大难题。
“那怎么判啊?”朱厚照也是有些为难。
“不判!”
宁远沉声道:“殿下,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一旦出现此等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判!把原告被告都丢入牢狱,饿他几天,饿极了,也就老实了,此法简单来说,便叫:让他们先耍耍。”
朱厚照也只得点头。
因为宁远说的话应验了啊!
这是暗中对手的“斩首”,一旦判了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于是惊堂木一拍:“本官以为,此番原告、被告证据皆不足,待本官查清之后再行审判,来人,把原告、被告压入牢狱。”
两侧的金吾卫闻言,当即行动起来。
陈大和孙三几乎同时高呼冤枉,只是金吾卫哪里管那么多,直接就押走了。
站在一侧的讼师王树见状,也准备离开,可正当他转身之际,却被人挡住了。
宁远似笑非笑道:“讼师王树是吧?朱大人要详细了解事情的始末,你怕是走不了了。”
王树尴尬不已,却忙点头:“是是,小的一定配合。”
“配合就好。”
宁远冲着旁边的金吾卫示意:“把王讼师也押起来吧,晚些时候朱大人会亲自去了解情况。”
于是,王树也被带了下去。
退堂之后,朱厚照不解的凑上去,小声道:“老宁,关押那个讼师作甚啊?”
“有好戏看啊,殿下等着吧。”
宁远一脸神秘的样子。
显而易见,无论是原告陈大、被告孙三、甚至包括讼师玉树,都是这场戏的配角而已。
真正的主角,还在后面呢。
接下来,宁远便值守在大狱门口,一直到天色暗下,两名女子走了过来。
“劳烦大人,臣妾乃是讼师王树之妻,烦请大人通融一番。”年长女子说着,悄然递上一锭银子。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