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恳切万分,自是害怕的。
涉及读书人,他唐伯虎的名声又早已传开,定会有许多老乡、乃至朝廷诸多大佬都不会置之不理。
可抓他过来的人是锦衣卫啊!
谁人不知道锦衣卫丧心病狂,一旦将他下如诏狱,一旦缺胳膊少腿,他这辈子可就完了。
“大人,学生真的是进京赶考的江南学子啊。”他真挚说道。
宁远闻言,轻轻点头:“嗯,本官知道。”
唐寅忙道:“学生乃是南直隶的解元……”
宁远又点头:“嗯,本官也知道。”
然后,唐寅彻底傻眼了。
知道他并非什么流寇,知道他是南直隶的解元,还敢把他抓来……这问题,严重了!
这是故意的啊!
他有些心虚,小心道:“学生与大人素不相识,并未得罪与大人……”
“是啊!”
宁远很认同:“那又怎样?”
唐寅:“……”
久久无语!
那又怎样,言外之意是本官就是抓你了,你能怎么着吧?
他神色怪异又费解,大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他喉咙动了动,道:“大人,学生与礼部的程敏政大人乃是同乡,学生大宗师乃是吏部王鏊大人……”
“知道。”
宁远古井不波似的道:“本官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你与那徐经是同年好友,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搬出背景威胁本官?”
唐寅彻底无话可说了。
知道他所有的背景关系,竟还将他绑过来,这是铁了心要弄他啊!
“大人,学生自讨家室一般般,钱财不多,恳请大人高抬贵手放学生一马。”说着,一狠心将所有的宝钞都奉上。
宁远撇了撇嘴:“本官缺你这点银子?”
唐寅只在没辙:“那大人您……”
“本官是看你不爽!”
宁远充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听闻你数次口出狂言,必得此番科举的状元?本官偏不信!假若本官用些刑具,让你瘫在床上几个月,你可还能高中状元?”
唐寅猛然一惊。
原来是他酒后吹过几次大话惹的祸。
来到京城后他经常会友,不免喝多一些酒,接着自然会吹嘘一番。
同时他也想到另一点,他这般猖狂,大放厥词,怕也惹得一些人注意了,你唐伯虎不是有才吗,好,那就让你无法科考。
真真是祸从口出啊!
他心下惊骇,无形间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这宁大人莫不是就要囚困他到科举之后?
“别多想,本大人只是看你不爽而已,现在呢,本大人给你两个选择。”
宁远干脆道:“其一,本官放你离开,然后再用阴暗手段把你下到诏狱,其二,你留在这西山暂时当个账房先生,明年的春闱到了,你便去,若考中了,你该入仕入仕,本官绝不拦你,若考不中,你就留在这西山继续当账房先生,你自己选吧。”
“这……”
唐寅哑然。
这是给他选择吗,明显就是要把他囚困在这西山。
不过听到这位宁大人并不限制自己参加科举,他倒也悄然放心,最坏也就是在这西山呆上一段时间,无法聚会访友罢了,对他的前程并无影响。
“大人,学生愿……当这个账房先生。”他苦涩道。
“嗯,好好干啊,这段时间大鱼大肉少不了你的。”
宁远笑了笑,心下戚戚然。
当好人不容易啊。
他若是放唐伯虎离开,万一唐伯虎再去拜会春闱的主考官程敏政,定会牵扯科举舞弊一案。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困住唐伯虎,哪里都别去,老老实实的呆着。
至于此番科举是否会发生舞弊案,很简单,看那徐经就是了,等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