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远一番厉喝,奉天大殿跟前百官皆讶异。
无他,实在是因为宁远这言语,太过惊心。
要知道,自古来便存在各种鬼怪邪说,到而今大明虽然出现了许多可以用当下的知识解决的问题,却仍旧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譬如那龙王一怒,对此,几乎所有的百姓乃至一些当朝大员都抱着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因为这等事情太多玄奇,根本不是人力所能为的,鬼斧神工,就如同那地崩似的,乃是完全不可控的。
然,就是面对这等不可控的事情,这宁远说了什么?
想教龙王发怒,那龙王便要发怒?
合着那冥冥之中令无数人敬仰万分的龙王,要听你的指挥?
你竟还能控制、号令龙王?
“呵呵,看来繁昌侯大人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王云凤不禁冷笑出来:“吾怎样,还轮不到你平叛,倒是你,近来所做的事情可是不少,譬如对战叛贼杨斌之时,故意拖沓,主要目的不过是给自己增添几分功劳而已。”
“再者便是对战海盗国,你明明有着法子,却是故意憋着不说,还不一样。”
“如此有了功劳,陛下与朝廷便不得不给你封赏。”
“宁远,你包藏祸心,使得我大明陷入各种乱战,百姓民不聊生,你,其心可诛!”
“是你,惹怒了龙王,龙王大怒,致使寻常的河水翻腾!”
“你,罪不容恕!”
“陛下,臣请诛杀奸佞宁远。”
振振有词后,他一头扣地,久久不起。
弘治皇帝斜瞥了眼,沉默着。
怎么说呢,宁远跟王云凤这两个人,算是对上了,尤其是看王云凤的架势,仿佛要分生死似的。
二人各执一词,又好像各有道理,如何解决?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他将问题抛给了百官。
先前,朝堂之间对于龙王一怒多有见解,但大多数人都是私下里说,明面上诸多大员都选择了沉默看热闹。
可到得当下,暗中的矛头直接摆了出来,便也就不好继续藏着掖着了。
半晌后,阁老谢迁踏前一步:“陛下,臣以为,此事的根本在于那龙王因何而怒,只有知道了其中辛秘,方可确定是否是龙王有所指示,所怒又是为何人。”
最后一句话,提及的最为关键的一点。
退一步而言,即便有龙王发怒一事存在,为谁发怒暂时还未弄清楚呢啊!
是因为宁远而怒,还是为其他人呢?
“此话有道理!”
弘治皇帝点头:“朕听闻坊间有许多人都在流传,龙王一怒是朝堂除了奸佞,但这奸佞到底是不是卫国公,还未可知啊!”
四周百官多垂头下去,仿若没听到似的。
问题,又转移到了王云凤这里。
你说宁远便是龙王发怒后面的奸佞……如何证明啊?
“这……”
地面之上的王云凤闻言也是微微错愕。
这事……怎么证明啊?
按照常理来说,近来,惹得朝堂风雨不断的人是谁?自然便是宁远啊!
换而言之,那龙王要发怒,总要盯着大个的,不至于盯着超弹之间无所谓的小虾米什么的吧?
故,无论怎么看,问题都在宁远这里。
根本无需证明什么!
可问题是……陛下甚至可能明知道此一点,却还要他试着证明啊!
不得已,他咬了咬牙,咣当扣地:“陛下,臣以为,既然是龙王发怒,在奸佞为铲除之前,龙王定会再次发怒的,只需等待几日,大概便可验证此一点。”
嗯?
弘治皇帝微微诧异。
那龙王,还会再度发怒吗?
要知道,那卢沟河极长,在京城南二十里左右处,其宽度更是达到了六七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