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商人,赵四方第一时间嗅到了银子的味道。
买卖之间,在大多情况下都是有差价的,也就是利润。
就如使臣麻纳惹给他的价格,他当时几乎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莫管大明朝廷出售明元额度如何,麻纳惹又是否与他人高价购买了明元,总的来说,这价格已然很公道了。
因为这明元的本身还有附加价值,也就是三年之后一成的利息,如此计算下来,他到手的成本也只是多了一成多一点点而已。
再加上时间紧迫,他也就没太在意。
而眼前,这非利皮那的商人老牛,急切的跑来找他求购明元,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你未曾找你们非利皮那的使臣吗?”赵四方试着问。
之所以敢这般问,是因为他很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诚然,敢出海跑生意的多多少少有些实力与背景,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赵四方这等实力。
这老牛商队规模不大,显然实力不足,一时半会估摸着联系不上非利皮那的使臣。
又着急出海,又买不到明元,那……嘿嘿嘿……
“嗨,别提了,我派人去京城了,你使臣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了我一个十三的比率,十三两银子买一张明元,太黑心了!”
那老牛说着不禁流露出一丝为难的脸色,跟着话锋一转。
“对了,赵兄,你这里还没有没有余下的明元了?咱们价格好商量,若能度过此难,日后老哥我必定十倍奉陪。”
“这……”
赵四方犹豫了,暗骂狗东西,都混到救急的地步了,还敢如此压价?
都是老狐狸了,就你人精呗?
“牛老哥,不瞒你说,我这也是高价买来的。”
赵四方无奈似的道:“我那渤泥的使臣也黑心的很,我是实在着急出海,若不然断不会买。”
那老牛暗自沉了口气,心里也开始咒骂起来。
很明显,这姓赵的是在强行提价。
“那……敢问兄弟你多少钱买的?”老牛试着问。
“十四……”
赵四方平静道:“就这,还是我许诺回去之后,给那使臣家人一些好处的前提下,若不然,即便是十四,也拿不下来。”
老牛眼睛转了转,心底已是开始疯狂骂娘。
看这意思,这狗东西意向的价格应该是十五了,相较于大明朝廷发行的价格,足足多了五两银子,心都黑到狗窝了。
价格很贵,但……他这边一时半会也是没什么好法子。
那非利皮那的使臣,明明买了几十万两的明元,竟是只放出了几千两,其余非利皮那人想见都见不到。
这是什么意思呢?
待价而沽!
先等等,看市场如何反应再以合适的价格将明元放出。
那使臣等得起,他这边等不起啊!
于是,不得已之下,他也就只得跑来被这赵四方吸血了。
“赵兄弟,你我关系莫逆,你看……十四两银子行不行?”老牛放低了姿态。
“你我既是莫逆,牛老哥你如何坑害兄弟我啊?”
赵四方解释道:“我的成本价已然超过十四两,即便不赚你银子,怎么也要十五两吧?”
老牛闻言,踟蹰片刻,不得已,也就只好答应下来:“成,那就十五两,我要一万两银子的……不,一万五千两的!”
赵四方自是瞬间会意。
不出意外,这家伙也想拿着明元出去兜售。
很快,老牛拿出了一万五千两凭票,赵四方则点出了一万五千张明元。
一捆百张,一万五千张也就是一百十五捆,放在一起,只有一小堆。
老牛无比心痛的离开了,赵四方却是笑了。
他这一张明元差不多赚了三成,这不足半刻的功夫,到手的利足足超过四千两,简直比抢钱来的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