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来人,将马龙拉下去,教大夫看看。”
谢迁开口,旋即又冷冷的看向宁远:“愣着作甚,走,老夫有话与你说。”
宁远倒也没多嘴,跟着便走。
路上,谢迁又巡视众人:“别看了!都回去,好生休养,准备明日劳作!”
四周的数十万人这才收回视线,也不敢多做言论,小心着回去营帐中。
“啪!”
一个酒壶被丢在桌子上。
谢迁也拿了一壶,小酌一口透过气后,才不满道:“怎地?疯了?你可知杀了那马龙,后果将会怎样?”
宁远猛灌了一大口,摇头:“没想过啊,爱怎样怎样呗,反正也不至于死。”
谢迁:“……”
那是死不死的事儿吗?
再者,即便不死,最少也要掉层皮啊!
只为呈一时之快,又何必将自己搭进去呢?
“而今境况大不一样了,马龙三份奏疏,已是在读书人间传开。”
“科举改制,朝廷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就马龙一人站出,可不就成了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你若是将这样一个表率的人给杀了,莫说改制了,一旦天下读书人共同闹起来,你小命都可能不保!”
“老夫当然也知道你心有不爽,但这种事,万不可再发生了。”
谢迁缓缓教导着。
宁远只是看着外面,时不时灌酒,仿佛魂游物外,丝毫没“听讲”似的。
事实上,安静下来后,他想到了许多。
比如马龙那三分奏疏都写了什么,内阁与陛下那边又多想了什么,再者便是京城那边突然暂停他的职位,是早有打算,还是突然决定的。
这些,都很关键。
陛下那边,可是知道他具体治河计划的。
治河是否关键,自是不必多言,关乎大明千古大事,朝廷既然下了决心治河,是不应该轻易暂停的。
而陛下那边既然知道这计划,还暂停了他的职位,又是怎么个意思呢?
近段时间,他主要在谋划两件事。
其一,自然便是调查开封府这边地方官的动向,准备杀一波,为自己以及科举改制造势。
其二便是治河。
若成功治河,便是有功的,同时也惠泽无数当地百姓,这也是一股大势。
届时,两股大势合一,在推行科举改制,谁又能阻挡?
然……随着他这边被罢官,两股大势都没了。
开封诸多地方官的罪证已然收集完毕,京城突然给他罢官,明显是不希望他再继续下去啊,其中自然也包括惩治地方官。
这个时候,突然失去两股大势,那么,他宁远在这开州还有什么意义呢?
再或者说,科举改制,这个谋划太久的事宜,又当何去何从?
动静已然传出,这么久来也差不多将天下读书人、朝堂百官给得罪了,到头来,要戛然而止吗?
“宁小子,你也别多想,待得老夫这边完事,便与你一同回京!”谢迁开口。
“嗯。”
宁远应了一声:“知道了,您老忙着,小子不再折腾了。”
谢迁便放松几分,玩笑似的道:“先前老夫说要给你背黑锅,这下可是真的要背喽。”
宁远没作声,只是缓慢的喝酒,神游物外。
不多时,受伤包扎后的马龙走入,冲着谢迁见礼:“下官马龙见过谢公。”
谢迁不冷不热的应了一下。
马龙则顺势道:“先前,开封事宜太多,抽不出空,而今倒是得了些空,下官便可助谢公一臂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