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朱厚照越发的愤懑,心底怒火腾腾。
而今的交通已经很是繁荣了,大明各地一片昌盛,这是肉眼可见的,于是诸多消息的往来,也十分的顺畅。
然,就是这样,在开封府这边,诸多消息,尤其是开封这边即将动用劳役的事情,朝廷那边竟没得到半点消息!
就说这开封府下的祥符县,前几个月动用劳役,且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死伤,而今冬季就在眼前,已准备再度动用劳役。
这些,朝廷那边都不知道!
除此外,再小一些的事情,如那满仓儿的父亲吴勇之死,以及诸多学子闹事,朝廷那边仍旧没有半点消息。
“大抵是事情太小了,无法如那皇帝法眼吧!”
朱厚照喃喃了一嘴,面无表情。
直至此刻,他大抵也明白了内阁的作用。
内阁设立之处,太祖皇帝的意图大概是分散宰相权利,将内阁设置为只为君王处理政务之处。
想法,很是不错。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内阁的权限不断增加,职位也不断上升,继而有了许多事宜的决策权。
若说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普天之下的事情太多了,大事小情,每日的奏疏数百上千,若是将若有的奏疏都呈上,那皇帝老子怕不是要累死。
跟着……一些个小事情,许多地方官未必上报,反正上报后也未必能到君王哪里。
再者,若是不好的事情……诸多地方官也不会傻乎乎的上报啊!
“都是麻烦事,哎……”
朱厚照一声叹息。
这也是由来已久的问题所在。
朝廷自然是有厂卫这等监察机构,可日积月累下来,厂卫这边所上报的事情,多也是那皇帝老子想要听到、知道的事。
所以,真正想要各地方事先真正的公平、公正,实在太难。
就说那科举改制之火,也未必能实现……十足教人无奈。
“公子,打探清楚了。”
也是此间,有锦衣卫来报:“那知县严守行,多流连于松竹馆,今晚极可能过去。”
朱厚照点头。
所谓松竹馆,听起来倒是相对文雅,实际……却也是瓦子勾栏等场合。
堂堂一任知县,整日留恋这等场合,可说得过去?
“本……本公子为了体察民情,也只是偶尔去上一遭,他倒是会玩,呵呵……”
他冷笑一声,随意抬手:“走,体察民情去!”
于是,就在这个下午,松竹馆出现了一个“大客户”。
“什么?区区一个时辰,生生砸下万两银子?”
县衙,得知消息后,知县严守行已是惊呆了。
这手笔……未免太大了!
要知道,有明以来,几乎一直推行重农抑商,这也就导致先前本以商业为主的东京城……也就是开封府的发展受到了严重的限制。
若再加上开封、开州等地本是黄河流域,连年来水灾不断,百姓们日子过的并不富裕。
在这等地方,生生砸下一万两银子,已不是一般的大手笔了啊,即便是在开封……那也是一笔不可想象的银子。
“啊呀呀,本官一年的俸禄方才九十石而已……即便按照而今祥符县的米价来算,一年……也还不到二百两银子。”
“可这……他叫什么来着?”知县严守行扭头过去。
“具体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好像是姓牛,是个举人,据说与今年科举的状元、榜眼、探花等皆认识。”有衙役回应。
“啊这……”
严守行暗自一惊。
若只是一个举人的话,他自浑不在意,可与那杨慎、孙清等人皆相识,未免有些可怕了。
要知道,这些人,日后都将是封侯拜相、进入内阁的存在啊!
“走走走!”
来不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