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病菌传染了,大家套着鞋套急急忙忙往里赶,对很多人而言,夏青柠的去世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战勋爵在意她,他们可以趁机对战勋爵表忠心!
宁希感觉自己的脚下被绑了千斤石,艰难地朝病床走过去。
战勋爵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握着夏青柠的手,才短短一夜,他眼球里全都是猩红的血丝,嘴角也冒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颓然狼狈。
夏青柠躺在床上,口鼻罩着氧气罩,随着她的呼吸吐纳,罩面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由于进行过开颅手术,夏青柠脑袋上缠着厚重的白色纱布,医
院的病服穿着她身上显得很宽松,衬托着她骨瘦如柴,她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但她应该能感觉到病房里源源不断涌进来的人。
她抓着战勋爵的手突然用了几分力度,眼尾慢慢滚落几滴眼泪……
“我在,我在这里,小姨……”战勋爵俯身凑近她的耳畔,在她耳边温柔地低语着。
夏青柠的唇似蠕动了两下,但没人能听清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窗外的寒风拍打着窗户,仿佛恶魔的嘶吼,肆意凛冽。
上午十点,夏青柠还是没有熬过去,在战勋爵的陪伴下,安详地走了。
战勋爵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笔直地跪在床前,颤抖的手覆在夏青柠的额头,替她整理微乱的发梢,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凉透,病房内充斥着悲伤的气氛……
夏青柠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可没有人会预料到她的离开不是因为病情,而是因为这场世纪大婚。
如果没有这场婚礼,又或者婚礼不去小岛不请某些人,是不是她就还在?
宁希看到战勋爵的后背因为压抑悲痛而微微颤抖,全身一软,原本红肿的眼瞬间泪如雨下,三两步走上前,双膝无力地跪了下去,伸手想去握一握夏青柠……
可是还没有碰到夏青柠,就被战勋爵猛
地拍开了。
“别碰她!”战勋爵头也不抬,声音却冷的像冰锥,扎进她的心窝。
宁希的手背被打得生疼,倒吸一口凉气,怔愕地望着男人英挺的侧颜,还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就见战勋爵突然起身,用薄被裹紧了夏青柠,然后抱着她起身。
所有人怔住,就连阿澈和战龙城都面面相觑。
“阿爵,你要做什么?”宁希惊恐地跟上去,拽住他的衣摆。
战勋爵回头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存:“放手。”
宁希感觉自己无形中被掐住了咽喉,她呆呆地放了手,战勋爵更用力将夏青柠抱紧了些
,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你说你这一辈子都在打针吃药,我保证将来再也不会了,小姨,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宁希鼻尖发酸,眼泪再度滚滚落下。
战勋爵带着夏青柠,把所有人甩下,离开了。
宁希望着战勋爵消失的方向,轻轻闭了闭眼,冻得打了个寒颤。
“太太,我替你拿一床毛毯披上吧。”阿澈走了过来,还要进行医院的收尾工作。
宁希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恳切道:“你跟在阿爵身边,你一定知道他查到的线索!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究竟是谁推了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