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仙兼定盯着太宰治喝完药后便和压切长谷部一起把食盒里的食物都摆出来,倒没有多丰盛,一碗白粥,一份蔬菜沙拉,以及一块无刺烤鱼,就是这顿饭的全部了。
很普通的日式家庭料理。
虽然是简单的白粥,却有着浓浓的米香味儿,米粒入口即化,冲淡了药的苦涩,一尝便知是人精心熬住的,饥渴的胃慢慢舒展开来。
太宰治夹了一筷子沙拉,道:“谢谢歌仙,嘛,要是有蟹就更好了。”
“主公客气了,这是我应尽的职责。”歌仙兼定边收药碗边说:“主公喉咙受了伤,还服用了草药,不能吃具有刺激性的食物,在痊愈之前禁止吃辣椒、蟹、酒等食物。”
太宰治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我好像没法拒绝。”
“是的,请遵循医嘱。”歌仙兼定淡定地拢了拢袖子。
提到医生,太宰治脑海里闪过两个人,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和港口黑手党的森鸥外,果然医生什么的都很麻烦啊……他只得自我安慰,至少这粥熬得不错,蔬菜也新鲜爽口……
“窒息死亡真不是一个好的自杀方式。”太宰治放下碗,发自内心地感慨。
“您能明白就好。”
“好的,我以后一定会换一种方法的。”
“……”
*
吃完饭后,歌仙兼定嘱托压切长谷部照顾好太宰治便离开了,忙活了一整天,他也需要去好好休息一晚,至少要保持充足的体力与精神劲儿应付作妖的审神者。
睡了一下午的太宰治倒是没有一丁点儿困意,精神气十足,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惊醒浅浅入眠的压切长谷部。
“主,您是睡不着吗?”压切长谷部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好像白天睡得太久了。抱歉啦!吵到你了,长谷部。”太宰治坐起来,挠挠睡得蓬松微卷的头发,略带歉意地说。
压切长谷部连忙道:“没有关系,请主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吩咐我,除了协助您自杀,无论是火攻寺庙还是手刃家臣,我都会为您完成。”倒是长了记性,多加了一句前缀。
你到底是对火攻寺庙有多执着?太宰治哭笑不得,这倒是提醒了他加州清光的问题,大和守安定就是在本能寺的战争点失踪的。
太宰治就任审神者不过几日,还都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摸鱼中度过的,也没有好好出阵过,听说自己离开的这几天本丸都有正常出阵,只是不知道推到哪块地图了。
如此想着,太宰治便向压切长谷部询问,打刀付丧神自责地弯下腰,“对不起,主,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失职,请您责罚。”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审神者失踪事件上,哪有精力管什么出阵远征。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太宰治无所谓地摆摆手,跟这种头铁较真的青年交流起来真的很费劲呢。
“是。”压切长谷部回道。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太宰治坐在床上,透过月光能看见印在窗纸上的,压切长谷部笔挺的身姿。
还真是一刻也不肯放松呢。
太宰治站起来,走到门前提下,他仿佛能感受到压切长谷部突然停滞的呼吸和胸口心脏的跳动。
他有点坏心眼地想:如果自己就这样一直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压切长谷部会不会把自己憋死?
“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吗?”太宰治拉开门,问跪坐在门侧的压切长谷部。
满月的光华撒在太宰治的身上,如细密的白沙在水中流淌。
压切长谷部自然求之不得:“谨遵主命。”他站起身,跟在太宰治身后,如一棵标直的青松。
夜深了,周围是极其寂静的,整个本丸的付丧神都在沉睡,压切长谷部掌了一盏灯,半侧着身走在前面,为太宰治照亮前行的路。
太宰治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就这样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