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世道轮回,怎么会这般快又轮到了。
李嬷嬷立在原地,看着哭得鼻尖通红的褚月见,心中满是感叹。
她上前去细细清洗着褚月见的身子,顺道将那些药膏抹在如膏的肌肤上,等到洗完之后,身上的那些痕迹也没有了。
再次轻轻地将人扶出浴桶,放在软椅上。
李嬷嬷取下一旁的衣服,正在认真地给她穿着,忽然听到细小的声音,带着颤音开口了: “奉时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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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身上的那些痕迹是这样来的。
娘子,以后切莫再提此人的名讳。李嬷嬷低头梳着头发,低声细语道。
褚月见此刻反应还有些慢,听见后迟疑了半响才问出口: “为何?我喜欢他,就想唤他的名字。
带着一如往常般骄纵肆意,似没有人可以命令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陛下会不高兴的。
李嬷嬷将最后的簪发插入了云髻,接着道: “以后陛下就是娘子的夫婿,除了夫婿是不可以念叨旁的男子的,娘子可谨记。
昭阳的公主已经死了,昭阳自此以后便多一位皇后,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不过比起之前那位,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是有正经名分的。李嬷嬷神情越发怜爱,轻抚了褚月见的头,也不知是透过她看见了谁。她温声道: 小殿下,其他人便忘记罢。莫要再香消玉损了。
褚月见被塞进了轿子,轿子颠簸着被抬起来,趁着良辰吉日前去受万人跪拜。过了好久褚月见才反应过来,理智回归后周身还是软的。
她没有办法出去阻止,便冷静地想着现在的情形,思来想去都只得到两个结论。她现在被人调换了身份,然后褚息和也疯了。
褚息和竟然用她的失踪,直接让她身‘死’了,然后再用了假身份来冠在她的身上。
如今正在上演一出偷龙转凤。
怪不得当时听见讣告时,便觉得这事蹊跷,万没有想到是如此荒唐的事。褚月见理清眼前的经历后,直接无言以对了。
不过褚息和怎么知道自己会在那里出现?甚至还能刚好这般及时,将她截下来送进宫。不过现在任由她想没有想通,事已经成为了定局,即便她现在想要做什么,也无能为力了。现在连抬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瘫软在软椅上,任由着轿子颠簸着往前面走。大约是已经走到宫门了,她隐约已经听见了宫人跪拜的声音。和以前不一样,称呼变了。
恭迎娘娘。
听见这个这称呼,褚月见顿感别扭,头皮发麻,感觉发丝都要如细银针竖了起来。褚息和真敢啊!
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将她运进宫,回头指定桌案上全都是弹劾。
他做
出了这样的事,无异于将把柄送到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口诛笔伐之下无人会饶他。思此,她只感觉一阵头痛。
暗自想着褚息和在她面前一贯是以羸弱而示,若是见着之后好生教导一番,不知道能不能拨乱反
正?
跟随着轿子的摇晃,褚月见感觉有些犯困,便直接睡了过去。
月色渐浓,鸱吻叼着明珠,高悬于顶将殿内照得明亮,周围墙壁上雕刻着仙人走兽,凿地为莲。厚重的朱红殿门缓缓打开,外面站了一排排提着宫灯的宫人,这些人低垂着首不敢抬。因为对帝王的恐惧,也因害怕看见里面人的真实面容。
身着红衣的少年立于门口,秾艳的脸上不似以前带着笑意,多情的狐狸眼也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头上没有带金冠,只用一只精致秀气的白玉簪插于髻中。红烛摇曳着燃烧,满堂都是喜艳的红绸,红珠摇晃着。
是喜堂。
里面躺着的人以后是他的妻了,从今以后只能爱他,也只能有他。
褚息和这般想着,脸上却半分笑意都没有,立在门口凝视半响才挥手让宫人都下去。他抬起脚步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