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远的车铃随着飘渺的风传来,一辆刻画着白泽图腾的马车行驶过来,镶金嵌宝窗牖上的纱帘轻轻晃动,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曼妙的身影。
这般的马车规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官道上不少人下意识地让开,一看便知是出自宫里,因为马车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匆忙疾步的宫人。
奢华的马车停在府邸前,宫人立刻上前放下轿凳,垂头撩开车帘。
陈衍让早已经得到了褚月见要来的消息,此刻正候在外面,看着从车帘撩开后露出来的美人脸,脸上含上了一抹笑意。
褚月见被人扶下马车,款款行至陈衍让面前,暗香淡雅,雾眸含水分外楚楚。
“殿下莅临寒舍,实乃臣下之幸。”陈衍让撩开衣摆迎拜褚月见。
嗯,免礼,阿和今日不得空,所以让我前来慰问你。褚月见抬手让人起身,睇眼瞧着他道:如今在洛河京住得可习惯?
陈衍让顺着起身,眼中蕴着笑意,扫过眼前装扮明艳的褚月见,随即转过眸跟在她的身后:陛下确实日理万机,臣在洛河京过得尚可,无不习惯的之处,劳烦殿下挂念。
褚月见点点头,本来也不关心他过得怎么样,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待到进去之后,褚月见眼神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心下忍不住猜想现在奉时雪会在哪里。
殿下是在找奉公子吗?忽地身后传来陈衍让含笑的声音,犹如春风拂过,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褚月见侧首看了一眼陈衍让,他慢条斯理地跟着,丝毫不觉得她惦记一个奴而感到奇怪,反而理所应当般。
褚月见在心中哼哼一声,原来是一只狐狸呀,面上却勾起一抹睥睨轻慢地笑,反问道: “一个奴而已值得我找?
陈衍让哑然,看着褚月见促狭的眼含着笑,并未接她的这句话,主动错身行在她的面前为其引路。
殿下这边请。
等人走在前面之后,褚月见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思虑涌上心头。
陈衍让这个人也挺邪门的,不太像是很好接触的人。方才他一共讲了四句话,其中两句都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还有一句是场面话。
这样的人也挺危险的,到时
候目的达到后,还得需要谨慎处理好再抽身。
跟着陈衍让走到正厅坐下,褚月见才招手让身后的宫人将带来的东西呈上来。
此乃阿和遣我送过来的东西。褚月见端着茶杯,借着打掩护注意着陈衍让的表情。褚息和让她带牌匾过来时,便知道了他的打算,这是想要将人囚在洛河京。
见陈衍让面上丝毫变化都没有,褚月见便接着道: “你府的府邸刚修建没有多久,还没有换上牌匾,这块正好可以用上。
立在陈衍让身后的下人上前,双手将那块镶金牌匾接过来,受了他的指令往外抬去。
嘱咐完下人后,陈衍让转眸瞧着褚月见微微弯唇笑道: “劳烦殿下替臣谢过陛下隆恩。”垂首瞬间,眼中幽光涌动。
他原本只是暂留在洛河京,但现在褚息和派人送来着府匾,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了。
这人可真的太能忍了。
衍郎君不必客气。”褚月见弯着月牙眼,态度十分随意地搁下手中的茶杯,低垂雾眸道: “你们且都下去,本殿有事需要单独同郎君商议。
诺。
宫中带来的宫人欠身退下,瞬间偌大的大厅只有她和陈衍让两人。
陈衍让眼含着淡淡的惑意,看着褚月见,只见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抬手扶着云暨松发,脚下踩莲款款而来。
褚月见走到陈衍让的面前,他坐在原地没有动,眼中带着打量,在猜测她这是欲要作何。她微微倾下腰肢,水雾般缭绕的眸子泛着波澜,碎发拂过他的脸,带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痒意。
还不待陈衍让回味这样的感觉,只见那双轻柔白皙的柔荑搭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