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缘分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了吧,明明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此时却仿佛上天导演的一出戏一般神奇地坐到了同一个屋檐下。
帕西平时很少说话,无论是对家族的熟人还是对陌生人,他天性如此,这也更证明了他是一个天生的杀手。杀手不需要多言,沉默寡言使得杀手更容易被忽略,被忽略意味着杀手能更好地对目标发动出其不意的进攻。
也许是队友的死去让他内心苦闷,也许是看到徐弋雅可爱的脸颊。帕西有了想要倾诉的冲动,他决定把自己的经历和眼前的女孩分享。“好啊,那你仔细挺好。”帕西微笑道。
轻柔的男声在餐厅里飘荡,帕西娓娓讲述起这次任务的经历。从雷瑟偷走核心机密,到自己的小队被人出卖行动路线。从蝙蝠被偷袭壮烈牺牲,到自己与雷瑟拼死战斗。帕西从来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么能说,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往事就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脑海中一幕幕切换,讲到队友牺牲时他的语调明显激烈起来,恨不得将雷瑟撕成碎片。
当然了,有些事情帕西自然没有明说,比如尼伯龙根计划,比如言灵和混血种这些让普通人听起来就很玄幻的设定,帕西最多描述了一下枪战和近身格斗,但还是让徐弋雅听得惊心动魄。
故事已经说完,徐弋雅还是意犹未尽:“然后呢?”女孩连声问道。
“然后我就晕倒在马路上,碰到你了呀。”帕西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饭,“还好遇到你,不然就要被某辆汽车送去见上帝了。”说完自己的经历,帕西觉得自己心里舒坦了许多。
“所以你伤势好了后还要去追击叛徒?”徐弋雅问道。
“当然,我一定要为自己的战友复仇。”帕西斩钉截铁地说道,战友死去的画面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
其实帕西已经执行过好几十次任务了,之前他也不是没有见过队友的牺牲,但之前的牺牲最多也就是一名队员,加上之前的队员自己并不熟悉,所以没有这次打击这么大。
“你要小心啊。”徐弋雅担忧地望着帕西说道。
“放心。”帕西放下已经见底的白色瓷饭碗,说道,“我吃完了。”然后便坐回客厅的沙发上。
帕西开始替自己上药,他脱掉米黄色的短袖上衣,线条分明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上面有一条条深红色的伤痕。随着白色棉签的游走,暗褐色的药膏被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餐厅可以直接看到客厅的情况,徐弋雅一边吃着碗里最后一点米饭,一边向帕西投来目光。
帕西涂完了手臂上,还有胸前的伤,然后剩下后背的伤口很不好处理,每一次抬手伸向后背,肩膀上的上都会被扯动发疼。帕西的动作在疼痛的影响下像一只笨拙的鸭子,徐弋雅此时已经吃完,她见到帕西的窘状,于是起身走了过来。
“我来帮你吧。”徐弋雅走到帕西身旁。
“我自己可以的。”帕西说道。
“还是我来吧。”徐弋雅把手伸向医用棉签,帕西松开了握住棉签的右手。
帕西坐直了身子背对着女孩,女孩左手拿着药膏,右手拿着棉签半蹲在沙发旁仔仔细细地替帕西上药。她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般,再微小的伤口都没有漏掉。有时棉签触碰到比较深的伤口,帕西感受到剧痛,身体会本能地颤动一下。这时女孩便会对伤口处轻轻吹出冷风,女孩口中吹出的冷风像施加了魔法一般,伤口立马就不痛了。
帕西端坐在沙发上,背后不时有女孩轻吹的凉风。万籁俱静,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身为混血种五感敏锐的帕西可以闻到背后女孩身上散发的已铃兰为主调的香水味。轻细柔美的清香像少女的手,抚平了帕西身上的还有心头的伤痕。
夜已深,小小的屋檐下,一个冷酷的杀手,一个平凡的女孩睡在各自的房间,灯都已经熄灭,但他们的心绪还在燃烧。
徐弋